古宅外面还有一个人。在东北季风外、在冬夜的黑暗之外,一位身着老式黑西装的男子向她走来。
赵佳琳视线未曾稍离,那情形就像他由最初的一抹黑影,在接近当中化成了实t。
他是谁?秀梅姑妈邀请的客人?和她一样,他也是还不想睡才到闪电与山风交加中来散步的吗?
也许他是今晚刚到,来躲避东北季风带来的冰冷风雨。
这个念头令她心底深处的某种东西活跃了起来。随着他的接近,无可解释的熟悉之感亦向她袭来。就像她早已认识这座古宅及土地,她也认识这个陌生人……
他停在她面前相距两步,这个男人活脱脱是每个nv子神秘梦想的化身;高大瘦削、温文儒雅,使他有一种诗人的气质,且无视於凛凛的强风,那身黑se的西装令人想起久远时代的古典与优雅。但他脸上没有笑容,他的眼睛,在远方的闪电照亮他的五官时,像笼中之鸟般的幽怨。
风中响起了一串串音符,虽然赵佳琳想不出乐声究竟从何而来,不过她的思路已不再清晰。她的眼神紧锁住那个陌生人,已然迷失。
他伸出一手,她不假思索、没有质疑便让他握住了她。彷佛世上最自然的事一般,她任他将她拉近、带入舞步之中。
他的引导完美无缺,未曾在崖顶不平的地上错漏一步。柔软的裙摆在她脚边回旋、在风中纠缠,一gu怪异的紧绷感压住了她的x口,窒住了她的呼x1。那只握住她的手变得更紧、更温暖,将她拉得更近了──
若她没有在那一刻向四周看,她永远不会知道会发生什麽事。在前方,顺着他们的路径,并非坚ycha0sh的草地,而是断崖的边缘。
崖边呼啸的风声激亢,发出警告的声音,赵佳琳向後倒退,其力足以拉着那男子一同退开。他松开手,她脚步踩空,几乎摔倒,失去了平衡。不在乎她未再跟随,陌生人继续踏出舞步──
──直接跨出了断崖之外。赵佳琳可以发誓他在微薄的空气中又踩了四步,接着强烈的闪电照耀夜空,他竟消失在呼号的风中。
一声小而失落的叫声自赵佳琳哽咽的喉咙逸出。她跪倒在地,双臂紧圈住开始打颤的身t。草地上冰凉的露水浸sh了她的牛仔k,更令她浑身发冷到抑不住地颤抖。
他没有摔下去。没有摔下去!他只是不见了,那在狂风之中绝不可能被人听见的旋律也随之消失了。
赵佳琳站起来,向崖边走近了些,靠向那神秘男子消失的地方。才走两步,她不许自己再向前。
她以前从不怕高,现在也不会。但她在一瞬间确实了解到她若胆敢往前,势必翻落悬崖。她的屍t会在第二天被人发现跌落在坚y的柏油路上──
──并且被置入某个墓地中,度过永恒的孤独岁月,而她的ai人将在风狂雨怒的断崖上徘徊不去──
「不──」
她嘶哑的叫声消失在风中,却也赶走了脑海中外来的思绪。赵佳琳蹒跚倒退,远离断崖的诱惑,也远离像磁石般x1着她的空虚深渊──
她咬住指节,不让自己喊出来,再一旋身,没命地向古宅狂奔而去。一连串可怕的话语随着心脏每一次的猛击在脑中响起:古宅的幽灵并非传说,也绝非出自淑惠姨的想像力。他是真的,而且他想害si她。
……………………
赵佳琳推开後门奔进门厅,踢掉cha0sh的靴子後,只想冲向房间而不必撞见任何人。她深怕自己会开始疯言疯语地说出有幽灵带她跳舞,企图害她摔落悬崖。
她早该知道别抱那麽高的希望,好运从来不会落在她身上。
「佳琳小姐,你的散步还愉快吗?」见她穿过门厅往楼梯去,男管家关心地问道。「今晚风真大,不是吗?」
赵佳琳用力吞咽,慢下她盲目慌张的步伐。老天,他看见她在外面、在断崖上跳舞了吗?若是如此,他还看到了什麽?看到那个幽灵,也看到他带着她跳舞了吗?
她勉强挤出微笑,粗声道:「是啊!」也许,在门厅金h的灯光下,她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面如槁灰。
男管家点头,显然很满意他可以不用提供服务。就算他曾注意到她的状况,也很礼貌地没有提起。「那就晚安了,佳琳小姐。」
「晚安。」
一待男管家转身去做休息之前最後的巡视,赵佳琳便疾步奔上楼梯靠右的那一排踏阶,动作b她跑百米时都来得快。
渐渐地,冰冷与盲目的恐慌被理智镇住了些。不过她还是在进门之前,先手忙脚乱地开了灯,接着用力把门关紧。
从她进屋起雨就开始下了。窗扇已经阖起,遂使雨声成了一首更古老的旋律。
赵佳琳脱掉大衣、毛衣、长袖t恤和shill的牛仔k,笨手笨脚的进到盥洗室,脱掉内衣k,打开淋浴用龙头,让热腾腾的热水淋上身t,暖意迎来总算又缓和了她紧绷的情绪。
等她完成了每晚的例行工作溜shang,将绒被几乎拉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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