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有过亲情,二月红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拥有的第一个至亲人。白玉兰在二月红的床头坐了好久,直到他再也感觉不到床上人的气息后,他才缓缓起身,他背过身,声音颤抖强忍着心中的苦涩“红红啊。”万千苦涩哽在心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最后所有的苦涩化作了一句“下辈子再来做我徒弟好不好?”白玉兰深知是再也得不到回应的,察觉到了有人往院子里走来,白玉兰最后再回头看了眼二月红,随后就走了。白玉兰没看见着他转头的下一秒,一滴眼泪从没了生息的二月红眼角滑落,滴在了枕头上。记得有研究人员说过,人在迈向死亡时,最后消失的是听觉。二月红他听到了白玉兰说的话,也再次感受到了白玉兰的手心的温度,他的师父果然还是舍不得他,还是来见他了。好…七天后二月红的葬礼上,几乎在道上有头有脸和二月红生前有交集的人都来了,他们个个身着黑衣,垂着头,都在为九门的二爷默哀着。今天的雪下的格外大,其他人都撑着把黑伞,唯独有一人没有,那人站在人群中静静的看着那地上立着的石碑。白玉兰今日与往常不同,他身着一身黑色长衫,长发都塞进了头上戴着的帽子里。墨莲从白玉兰的领子里爬了出来,他看了看白玉兰,他家大人现在的神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想本安慰白玉兰的,可只恨自己嘴笨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他用头蹭了蹭白玉兰的脖子,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人的寿命有限,大人别太伤心了。”白玉兰没有说话,就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道理他懂,可他的心好疼…等到吊唁结束其他人都已经纷纷离开,没人会去在意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白玉兰,来的匆匆去的匆匆。等人都走完了,白玉兰身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他将墨莲从身上放了下来“你先去外面了等我吧。”墨莲先是应了声好,然后就往外面爬去,可他又有些放心不下,转头又嘱咐了一句才离开“风雪太大,大人也早点离开吧。”白玉兰走到那墓碑前蹲下,他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那照片里是二月红年轻时候的模样,他抬手抚在照片中人的眉眼处。他看着照片中的二月红,一点一滴的回忆涌上心头,他忍得太久了,他的眼中开始凝上雾水,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一滴眼泪夺眶而出,然后就是一滴接着一滴,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旦释放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据解语臣回忆,他当时就偷偷躲在了远处,他看到白玉兰抱着那冰冷的墓碑在哭泣,他站在那么远,都能听到白玉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是 海猴子贴脸吴邪白玉兰在听吴斜说后心中不由暗想,这棺材里的可不是一家子人,那里面只有一种鬼气,这说明那些四肢和头颅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要是从前他只会以为这是怪物,现在看来也只是一个畸形儿而已。“这里面又是粘液又是水的看都看不清,天真咱俩去找个瓷碗,瓦片什么的把里面的水舀出来吧。”王胖子说着就去周围找瓷碗。吴斜原本不想去的,那棺材里的东西实在太臭太恶心,可无奈要是让王胖子一人那速度又太慢了,他也不能使唤张启灵去,白娇娇一个女孩子就更别说了,他只好妥协跟着王胖子去找碗。这边白玉兰抱胸眼神有些涣散,他正用一半的神识去巡视附近,墓里危险,他不知道会不会下一秒就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个海猴子或者禁婆,所以他必须提防谨慎点。张启灵等自己身上味道散了,又低头闻了闻在确认了已经没有味道后,他向白玉兰走近,嘴里还说着“我不臭了。”白玉兰一大半心思都在巡查周围,在听到张启灵的声音后只是随口回道“嗯好。”张启灵还没有发现白玉兰不对劲,他站在白玉兰身侧说着“等会要是有危险,可能会顾不上你,你自己要小心。”白玉兰压根都没有听他说的是什么内容,只是一个劲的回应“嗯好。”张启灵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道“危险解除了,你就回来,别又不见了。”张启灵在那说着,而白玉兰的神识突然在离他们这个墓室不远处的泉眼道里,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形身影,为什么说是人形身影呢,因为那东西是一只海猴子,比当时他在船上干掉的那只还要高大,最主要的是那海猴子已经离吴斜他们不远了。白玉兰迅速收回神识,然后喊了声“不好!”白玉兰这一喊给张启灵喊得有些发懵,张启灵还在想只是让他别再不见了,为什么不好?可白玉兰说的不好,不是这个不好,他俩压根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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