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来虽然没有外头那么冷了,但这都快冬天了房间里面怎么连一火盆子都没有?那床被子还那么薄,更何况他家小官现在还是一个孩子,这狗张家,白玉兰心中暗骂。小张启灵不知道白玉兰在想的什么,他进来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而那床铺的一边留下出来了一个很大的空位。也不知道是留给谁的,白玉兰没有什么头绪,因为他已经厚着脸皮爬上了床,他家小官真是面冷心热啊。小张启灵已经缩在被子里,露出个小脑袋 ,白玉兰侧身躺着,直盯着小张启灵的脸看。这白净的小脸蛋,还被冷得微微透红,这稚嫩的脸庞,这小鼻子小眼儿,白玉兰真是越看越稀罕。不过有一点白玉兰看的心疼的很,小孩子的脸蛋上都应该还带着些奶膘,可小张启灵却没有,他太瘦了。他刚想抬手摸摸小张启灵的脸,可突然面前的小人儿却睁开了眼,他面无表情,带着些困意看着白玉兰,那神情带了些警告的意味。白玉兰的手停在半空中,尴尬地笑了几声,将手收回,随即将双眼闭上。又过了好久,似乎是到了深夜,白玉兰已经熟睡,一旁的小张启灵听到他平稳的呼吸身后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看着睡颜恬静的白玉兰开始回想,今天上午他刚练完功回来,刚到院子里就看到了院子中间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刚开始他还以为那个人已经死了,因为他的气息实在是太微弱了,他当时刚想着去叫其他人来把这个突然出现在他院子里的人给拖走。可这时那他本以为已经死了的人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角,然后嘴里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他凑近去听,就听到那人在喊他的乳名。小官…… 我会在未来带你回家(抱歉!这几天被男人绊着脚了,现在已经解决完了,小的在这跪求各位饶恕!)一个月后——“竹林外的酒家,传来经关外的生杀啊~”白玉兰穿着身黑色,稍有些宽大,样式简朴但却很干净的长衫,头发用一根木筷子随意的盘起,这身打扮要是换个人,那就有多潦草多潦草了,可在他的身上却有一种慵懒禁欲的感觉。他此时正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头下,闭着眼睛,翘着个二郎腿,脚还在那有节奏的抖,明明一个月前还是一个一脚就要跨进鬼门关,要死不活的人,现在却跟个大爷一样,而且还感觉胖了一点。
得亏他在去云顶天宫之前就往纳戒里装了一堆吃的,正是这样他才没在这给饿死,一想到这他就来气。这张家早中晚的饭都是定时定量的,味道还寡淡的要命,虽然说荤素都有,但是小官他还是一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加上那么高强度的训练,这哪能受得了啊?简直就是虐待儿童!要是可以,他真想给这张家抄了!屋外,刚回到院子里的张启灵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屋里传来的歌声,他没有太多感触,像是早已习惯。他觉得白玉兰就像一只白色的百灵鸟,经常会突然开始哼歌,但很好听,他不介意。都已经走到房门口了,却突然停住,他抬起手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那手掌上有好几条被划开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已经没有再流血了,但看那样子应该是没有被处理过。张启灵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竟然将手用力握拳,然后收紧,那些原本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当时又崩裂开,猩红的鲜血开始从指缝中缓缓渗出。看到有血流出,他这才将手垂下,然后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的白玉兰正还在想着呢,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他都不用睁眼去看,就已经知道是谁了。“回来啦,今天怎么样?很累吧,饿了吗?我给你拿吃的。”白玉兰说着就睁开眼,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可当他转过身来时一眼就注意到了张启灵那还在顺着手指滴着血的左手。白玉兰快步上前,有些着急的想去抬起张启灵的手,可又怕弄疼他,他看着张启灵问道“怎么又受伤了?”张启灵将手往身后藏了藏,他语气与寻常的同龄孩子不同,十分老成淡漠,他一如既往平淡的回道“没事,练功时不小心伤到的。”白玉兰把他藏在身后的手轻轻拉到面前,他看着那血条狰狞的伤口,眉头微蹙,眼中的心疼就快要溢出来。白玉兰没有再说话,他从纳戒中拿出药瓶,用指尖沾取了里面的一些药膏,然后一只手捧着张启灵的手,另外一只沾着药膏的手轻点在那伤口上。药膏涂在他伤口上的一瞬间有些刺痛,但很快只剩下了凉丝丝的感觉。张启灵看着蹲在他面前给他认真上药的白玉兰,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还记得十几天前他也因为练功受伤,当时白玉兰也是这一副着急又关心他的模样,也是这样认真细心的给他上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因为那一次之后,后面他每一次受伤都不会像之前那样自己去处理,他想让白玉兰帮他,想要看到他关心又着急自己的模样。从前除了张海客从来没有人如此关心过他,而且还只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他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一种陌生的熟悉感,说不上来,但…他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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