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新衿将另外一张椅子拉到自己旁边,眼神示意了一下,你坐过来。苒悉起身,真坐过去,曲新衿又将桌上的中药移到她面前。她重新拿起汤匙,舀起一勺黑乎乎的中药,硬着头皮喝进去。虽然她经常熬夜打游戏,但她真的很少生病,基本每天心情都很正能量,鲜少有eo的时候。可以说,在她印象中,从未喝过这种纯中药。入口的那一刻,她感觉她的五脏六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抗拒的。真不是一般的苦!因而,她都忘记是要去喂曲新衿的,目光着急的寻找哪里可以吐,还没走到洗手间,嘴里的汤药咕噜一下给吞下去了。苦懵她了。她回过身,只见曲新衿淡定的坐在位置上看着她,你吞下去可怎么喂我?苒悉用手对着嘴巴扇了扇风,走过去,尝试着又喝一口。只是她每次都会在喝进去的同时给咽下去,喝完第三口时,曲新衿从旁边抽出一张面巾纸,倾身过去给她擦嘴角,别吞。有点难。苒悉苦涩地说:只怕不快点吞下去我下一秒就要喷出来了。于是,在后面十多分钟里,曲新衿一次又一次的诓她,她一口又一口的喝,每一次都是没来得及靠近曲新衿,自己就先给吞下去了。半碗喝下去,苒悉终于意识到不对,掀起视线看向曲新衿,这药应该是你喝的!你也可以喝。曲新衿挽起唇角,我看你,也经常熬夜。说完,将剩下的半碗中药端起,递给苒悉,都喝了吧。不是苒悉唇瓣动了动,我们不一样。她熬夜纯粹只是喜欢熬夜,并不算失眠。曲新衿看着半碗中药,语气惋惜,半碗喝下去也不够量了,你喝了半碗,我再喝半碗,等于浪费了这碗中药。苒悉有种一只脚踩进坑里的感觉。别浪费,很贵。曲新衿哄小孩的语气,再不喝等会要凉了。那天,苒悉也不知自己怎的,稀里糊涂的喝完了一碗中药,犹记得,她是抱着空碗,连呕带吐的离开曲新衿房间。以至于,第二天她再去给曲新衿熬中药的时候,闻到那个味,都产生阴影了。
她一边捏着鼻子一边看守着火候,心想这中药怎么可以这么苦。这么想来,曲新衿能喝三天,也是厉害了。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来旅游,苒悉一开始以为曲新衿只是爱好过年出来旅游的人群之一,后面却发现,曲新衿不去任何地方玩,最多在附近走走。不像是为了游玩某个地方或者景点而来旅游,倒像是散心,更像是为了远离某个地方,而随便找了个风景还算不错的住处自己安静的待一段时间。只是曲新衿从不跟她透露关于自己的任何事情,苒悉无所得知女人的内心世界,可看得出对方深受失眠的困扰。中药苦,曲新衿不想喝正常。只是喝中药是比较好且对身体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调理方式。岑阿姨以前也失眠,她母亲以前就是在那家老中医馆开的中药,天天让岑阿姨喝下去,坚持一两个月后,整个人气色都变好了。她端药上去的时候,顺便带了点糖果。我知道中药很苦,昨天体会过了,但这些药开都开了,要不先把这些开的药喝完,之后就不喝了。苒悉见她看到中药时紧蹙的眉梢,就知道对方不喜欢闻这个味道。曲新衿站在门框边,缓慢的轻眨了下眼皮,熬药是不是很麻烦?还好。苒悉半垂睫,看着手里端着的汤药,在灯光照射下微微反光。既然这么麻烦,你为什么还愿意天天给我熬?曲新衿看着她。她大脑当时宕机了片刻,是啊,曲新衿失眠痛苦,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点在关心对方了。随即又想起当时劝曲新衿去中医馆开中药时的理由,因为为了给你赔罪,自然是要服务到底的。哦对,这里有糖,我试过,很甜的,可以缓解一下中药的苦。苒悉想了想,或者你有什么爱吃的,我下次给你买,一起和药送上来。曲新衿看了眼她手里的汤药,轻叹口气,不用再麻烦你了,我后面自己下去熬。一楼有厨房,住客可以借用。可不用苒悉熬药了,苒悉总觉得每天少了什么。她下去一楼,找到厨房里的曲新衿,走过去,要不还是我来?你喝中药这么苦,还要闻这种味道这么久,多受罪啊。曲新衿看了她两眼,最终接受了她的好意,行,你来。除夕夜当天,苒悉帮着外公外婆贴对联,给门口院子挂上几个灯笼,营造点过年的气氛。她们家不是传统的家庭,没有那么多规矩,一切以舒服和开心为主,比如她母亲趁着这段时间和岑阿姨出去旅游了。本来是想带上家人一起,只是外公外婆说,她们年轻的时候已经去过很多地方,现在老了,不喜欢到处玩了,让她们年轻人多出去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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