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悉到嘴的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里,透过对方眸中浮出的点点波动,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还能这样?苒悉领悟得很快,随即转换了个方位。曲新衿手腕一垂,手机顺势坠落,不小心砸到苒悉额角,苒悉啊的一声,抬手触碰被砸痛的地方,曲新衿伸手替她抚了抚,她便将手放下。对方又用唇瓣轻轻碰了下她的额角,绵柔的触感驱散了被手机砸到的痛觉。苒悉抬起手臂,将她圈入怀里,又顺着她的下巴往上亲,唇瓣的触碰若即若离,她们的重点不是在这里,而是在看不见的地方,火势烧到一定程度时,需得洪水猛兽才能浇灭。曲新衿忽而抓紧了她衣服一角,指骨处泛白,原本被发丝掩映的半张脸表情不再受理智控制,转而埋进她颈脖。深夜小楼外起春风,吹动窗户吱吱呀呀作响。薄凉的路灯投洒在砖面路上,一寸寸延伸进暗淡的花坛里。她们是在半夜起来冲澡,随便披了件浴巾,困得也不再讲究什么,就这么直接钻进被窝里沉沉睡过去。第二日起床,苒悉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半睁不睁的坐起来,一双手在床上一顿胡乱摸索到衣服,慢慢的穿上,倏尔手腕一顿,像是意识到什么,视线微转往下看,见曲新衿已经醒来,严严实实的裹着被子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她。苒悉敛起神情,由于察觉到曲新衿一直在看着她,她不太好意思,穿衣服的速度加快许多。等到收拾好,她从被窝里出来,拿上外套穿好,坐在床边。曲新衿一直在等她离开自己好穿衣服,见苒悉一直坐着不走,于是隔着被子的脚轻轻碰了下她,还不回去自己房间?不急。苒悉就这么侧坐在床边看着她。房子采光极好,即便此刻窗帘被拉得紧密,外头的光亮透过那一层厚布,照进来变得柔柔的苒悉问她:还不想起吗?等会要错过早餐了。曲新衿裹着被子扭了扭身体,视线朝苒悉方向看去一眼,之后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去拿衣服。清晨慢慢吞吞,两人下楼去吃早餐时,已经错过时间。换做以前,苒悉多半会直接等午饭吃,但她今天却问曲新衿要不要出去买点吃的。外面最近的一家包子店门口已经没什么人,苒悉和曲新衿过去时,只剩下菜包和馒头。菜包行吗?苒悉扭头问曲新衿。曲新衿:行。
苒悉:你要多少个?曲新衿:一个。他们家包子很小一个,苒悉要了两个,都没什么胃口,只是为了养成吃早餐的好习惯,随便垫垫肚子就行,反正再等个一个半小时多一点,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苒悉本想回房间休息,但被她外婆喊下来做事。外婆让她将泥土装入新买来的花盆里,她坐在院子一张小板凳上,一侧是空的花盆,一侧是装好土的花盆。曲新衿从楼上下来时,站在一格楼梯上,一只手搭在栏杆处,扭头垂下视线,看见院子里的苒悉手里拿着一把类似于小铲子的工具,不知怎的就想起昨天对方发在朋友圈里的那条狗刨土的视频,还配文哈哈哈傻狗。她嘴角突然笑了那么一笑,恰逢此时苒悉抬起视线,与站在楼梯上的她目光遥遥对上。屋檐下的一抹阳光涌入笑意,变得更加明媚耀眼,那转瞬即逝的一幕,称得上是惊鸿一瞥,苒悉目光被吸引,于是手上的动作都不知不觉的停下。曲新衿笑起来很好看,但她很少见到曲新衿日常生活中会发自肺腑的笑,大多是浮于表面,要么似笑非笑含有深意,又或者在暧昧氛围下的勾唇,也不过只是带有强烈的目的性,而并非是真的在笑。转开视线,曲新衿从容抬起脚步从楼梯上下来,待到那墙壁上的影子不见,苒悉才敛起眉眼。这种温度下的阳光根本不晒,似乎被风给吹凉了,笼罩在身上没有一点暖意。苒悉重新垂下视线,墙边几道蜿蜒的枝叶洒下的细碎阴影,落在她手腕上她怕干活弄脏衣服,所以把袖子撸上去好一大截。黑色阴影光点落在她白嫩的腕部肌肤上,形成鲜明的对比,苒悉才发现自己右手腕骨上方一点,竟然有一处淡淡的淤青。在室内的时候她没怎么注意到,但在室外强光下,她看得真真切切。放下手上的工具,她弄干净拇指,压在上面按了按,什么时候这里也会有淤青?怎么来的?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午饭过后,苒悉鬼鬼祟祟的溜进曲新衿房间,曲新衿放她进来了,她把手伸到对方面前,你看!曲新衿视线从她手指尖移动到微微凸出的腕骨,再到被布料遮挡的小臂,什么?苒悉将具体位置指出来,这里。她放下手腕,想去碰曲新衿的衣服,曲新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警告她。你有没有?苒悉心想对方应当是有的。毕竟昨晚,不,是昨天,确实有点,不加节制了。你会不会骨头淤青了?苒悉想确认,可曲新衿不让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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