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苒悉抬起视线,缓缓对上她的双眸,由于挨得太近,瞳孔几乎无法聚焦,看面前的人仿佛多层滤镜。所以曲新衿的想法是,反正都已经知道这么多了,那么干脆随之堕落下去也无妨吗?好比减肥,本来小心翼翼、极力克制不去吃甜品,但不小心吃了一口,于是就不再克制,想着吃都吃了干脆全吃了。苒悉觉得是这个逻辑。这个逻辑说通了她,她认为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曲新衿朝里面轻轻抬了抬下巴,进去。连接露台的推拉门关上,再将一层遮光帘和一层薄纱帘通通拉上,外面的光亮从此便与室内无关。曲新衿纤长的手指搭在把手上,轻轻拉开衣柜的门,视线慢吞吞扫过,最终拿了个小玩具下来。见状,苒悉捂着嘴轻咳好几声。曲新衿转过头,勾唇轻笑,你不是好奇吗?我苒悉看向她手里的东西,然后呢?曲新衿几步过来,与她面对面,仅有几厘米之隔。她手指搭在苒悉的领口处,本就松的领口经她那么轻轻的摩挲几下,便松得更加厉害一些,敞口处涌进天花板漏下的几抹微光,照出半片清透的锁骨。苒悉眼帘低了低,自曲新衿垂着的长睫划过,捕捉到游移到她身上的目光,她眸光曳了下,便伸手半环住对方。曲新衿不由得往前朝她方向踉跄一步,与此同时,呼吸便也撞到了一块去。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曲新衿眸中水光潋滟,浓密的长睫在说话时缓缓的眨动了下,仿佛挠在了她的心扉上。苒悉将对方一颦一笑皆收入眼底,一时间竟被投过来的柔情眼波恍得一时忘记回答。手碰到曲新衿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拉,浴袍顿时松了许多,对方手再这么小弧度的一抬,另一侧肩膀的布料随之往下滑落一截,露出半抹香肩。我们还是可以回到之前在桐舟那时候的关系对吗?即便我们现在不在桐舟了。苒悉这样问她,想要得到她的一个答案。曲新衿拉住摇摇欲坠的浴袍,如果不是,你今晚不会待在这里,更不会待在这个卧室里。空气顿时变得旖旎起来。苒悉缓缓挨近,吻住她的双唇。这时候的感觉又和在桐舟那会不一样了,大约是待久了职场的缘故,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冒出曲新衿是她部门领导这件事情,又联想到曲新衿在公司一本正经的冷清模样,和生活上私下收藏小玩具形成鲜明对比,这种反差感令她头皮一阵发麻,脚步都跟着虚浮。
片刻后,曲新衿偏开头,唇瓣变得更加红润些许,泛着浅浅的光泽。她看向苒悉,你答应了?什么?苒悉没明白什么意思。我们玩个游戏。曲新衿重复一遍前面说过的。什么游戏?苒悉问。曲新衿这才终于打开手指,用掌心托着小玩具,放到她面前给她看,苒悉终究不太适应这种小玩具,看到就会感到十分别扭,曲新衿这般大胆直白的展示给她看,她灵魂在原地已经别扭得快要拧成麻花。你跟它比。曲新衿红唇一张一合,看谁赢。 微妙翌日中午回去的家里, 苒悉到家第一件事情是去洗澡,换掉身上昨天的衣服,浑身清爽后她摔进柔软的大床,卷着被子翻身, 将自己包成蝉蛹。原本想要好好补个觉, 但却睡得不怎么安稳, 昨晚的余韵在她脑海中上演模糊画面, 她倏尔睁开眼,望着天花板,片刻后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眼角, 指腹自眼底掠过,垂下手腕, 重新落回到被子上。忆起昨晚, 曲新衿要她眼睛蒙上布,她不太想蒙, 同曲新衿一本正经道:蒙上我找不到位置。曲新衿不好意思让她看着, 一定要她蒙上眼睛,她最后也答应了,只是要让曲新衿跟她一样用布蒙上眼睛,不然对方一直这样看着她会显得她蒙着眼睛四处探寻的样子很呆。两人协商一致,达成共识。曲新衿找来的两条布很软,不知是从裙子还是睡衣哪里扯来的系带或者腰带, 蒙在眼睛上不仅有棉花的亲肤柔感,还有蚕丝的细腻丝滑。那是一种挺奇妙的感觉。由于眼睛完全看不见,触觉和听觉的灵敏度明显提升了一个层次。犹记得她调整好吻下去, 唇瓣碰到对方唇瓣的那一瞬,第一次发觉曲新衿的嘴唇可以软成这样。还有被放在枕边的小玩具, 嗡嗡嗡嗡的声音其实很小,在安静的环境下,两种声音交织在她耳畔,一高一低,宛若电流穿透她肌肤自神经脉络经过。以至于,到现在,她感觉自己脑内仿佛还有回音似的。翻个身,她将被子拉到额头,只露出一些头发。昨晚是上了曲新衿的当,她是人,跟机器能比么?而且她都没研究过那玩意的续航能力有多久,说不定当时还是满电的。昨天晚上跟曲新衿在外面吃了蔬菜沙拉后便再也没吃任何东西,那蔬菜沙拉消化得是真的快,加上今早和中午都没吃,此刻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快要接近三点,她肚子终于饿得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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