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色月季花瓣,在月光的照耀下,延绵至看不见的远处。曲新衿脸颊随着秋千的荡漾跟着渐渐升起了红晕,苒悉感受到曲新衿将她搂抱得更紧,下巴从她肩膀处微微下滑,将脸埋至她颈窝处。前面她一个人荡的时候,挂在旁边的铃铛她觉得清脆悦耳,犹如山风吹过风铃,一股小清新味道。现在听来则不是一一回事,它每响一下,苒悉心跳就要跟着加速,仿佛在给她们助兴。 紧张夜晚山上的风凉快, 吹久了手背和脚背都是冰寒的,仿佛在肌肤表层结了一层薄薄的霜。但苒悉不怎么感受得到冷,因为里头是热的。一冷一热两种极端的出现,有种奇异的力量。进去里面, 拉上玻璃门, 阻隔了外面吹进来的风, 室内温暖明亮, 橘色的吊灯照在木色的地板上,一片融融的氛围。苒悉没什么形象的瘫在床上,曲新衿睡在她旁边, 空气中有种淡淡的木质香调,仿若置身于森林里, 树木被阳光晒过的一种感觉。她稍微起身, 看见不远处的木桌上摆着熏香,视线敛回, 落在近处的曲新衿身上。曲新衿阖着双目, 浓睫覆盖而下,在眼底留下淡淡的阴影。不由得看久了些。曲新衿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睫毛动了动,眼皮缓缓打开一个缝隙,里头涌出慵懒的眸光,从苒悉的脸上扫过。睡吧。苒悉见她满脸困意, 将被子往上拉了一截,盖到她下巴偏下一点的位置,同时也跟着躺下。一夜无梦。第二天她坐曲新衿的车去公司。车上, 苒悉敞着外套,嗅了嗅穿在里面当作内搭的白色长袖的味道。昨晚她们住的地方有烘干机, 衣服洗净烘干重新穿回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有别于她家中常用的洗衣液味道。在曲新衿开到路口停下等红灯时,她开口道;你知道这个洗衣液是什么牌子的吗?好好闻。不是洗衣液,是皂粉。她们的对话被电话打断,手机铃声响起时,曲新衿只是撇了眼屏幕,见前面红灯秒数已经倒数完,她踩下油门,没去接电话。苒悉望过去一眼,由于车窗外面照进来的光线,使得手机屏幕反光,因而她只看到来电联系人名字好像有个涵字,其他没怎么看清。去往公司的路线,路上红绿灯多,运气不好的话,每次碰上都是红灯,苒悉视线自她搭在方向盘的双手掠过,滑经到外面熙熙囔囔的喧闹。车流如长龙,曲新衿踩下刹车,跟前车保持适当距离停稳。前面堵车,迟迟不动。
曲新衿指尖轻轻点着方向盘,片刻后看眼腕表的时间。紧接着才拿起手机,将刚才打来的电话回拨回去。对面很快接起,曲新衿直奔主题,刚才打电话来是什么事?不好意思啊,小孩不小心按到的。苒悉坐在旁边,听到电话里漏出来的一点音,目光悄然溜到曲新衿侧脸。曲新衿目视着前方一动不动的车辆,说了声没事后便挂断了电话。没关紧的车窗外传来一声汽车鸣笛,十分刺耳,苒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往车窗外看了眼。今天不是周日吗?怎么还这么堵?难道大家因为下周的五一今天都要上班吗?大约六七分钟后,前面的车子终于缓缓的动了,但开一段停一段,这段路开得尤其需要耗费人的耐心。曲新衿本想放她到写字楼附近下车,但不好停车,附近人又多,只好开进了停车场。挨着曲新衿车子旁边的车位停的是江序白的车,苒悉正想推开车门下车,撇到江序白从车里出来的身影,手腕便顿了顿,下意识扭头去看曲新衿。看江序白的样子,是要走过来和曲新衿打招呼。曲新衿按着她肩膀,让她蹲下,她照做。江序白刚好走到车边,曲新衿便将车窗打开了一点,有视野阻挡,江序白站在车外只能看到副驾驶是空的。但只要江序白稍微凑近点看或者仔细点,可能就会发现一点什么。车内空气都跟着紧张起来。哈喽,早啊!江序白跟她打招呼。曲新衿淡定颔首,早。苒悉蹲在副驾驶前面的空位,脑袋低着,整个人蜷缩着,这个姿势十分不好受,她听着曲新衿和江序白近在咫尺的对话,心跳都跟着加速,仿佛她和曲新衿在搞什么秘密行动一样。一起上去?江序白拇指朝一个方向扬了扬。曲新衿拿起手机,我打个电话,你先上去。ok。江序白比了个手势。看着江序白背影走远,曲新衿这才将手中屏幕都没点开的手机放下,低垂下视线,掌心轻轻揉了揉苒悉的脑袋,可以起来了。苒悉手扶着座椅边缘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曲新衿盯着她微红的脸颊,若有所思,怎么了?很刺激你不觉得吗?苒悉用掌心对着脸颊扇风,她脸颊发热不止是因为刚才在曲新衿车里跟做贼似的躲起来,还有刚才那个将自己藏起来的姿势,副驾驶前面空间不大,她藏得很辛苦,所以把脸都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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