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露蓉站在床边, 视线扫到她的手机屏幕亮着, 提醒苒悉,你点到接听键了。电话那头的曲新衿将她们这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皱了下眉头, 嗓音低沉,苒悉。啊?苒悉半抬起脑袋, 去看手机屏幕, 愣了几秒。你现在在哪?手机听筒传出曲新衿的声音。我苒悉喝多了,大脑一片空白, 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钟露蓉在旁边看着她呆呆的模样, 忍不住笑她,苒悉觉得她的笑此刻听起来像是在嘲讽,多半也不知道跟曲新衿说什么,于是把电话挂断,瞪了钟露蓉一眼。钟露蓉却笑得越发肆意,苒悉盘腿坐起来, 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你到底在笑什么啊!笑你傻。钟露蓉将肩膀的头发拢到后背,人家只是跟你玩玩而已, 你却在这里上演痴情儿女。苒悉不喜欢她说的这句话,眉梢微微蹙起, 你跟别人谈,跟别人玩玩而已,然后又把人家甩掉,你是不是觉得所有被你甩掉的人都很好笑?一开始说好玩玩而已,要是真动心了,我当然会笑人家,是不是玩不起。钟露蓉说得理直气壮。苒悉感觉自己有点被内涵到了,甩了下手里捏着的那点被子,你这种人真的是烂到骨子里去了。她抬起视线,指向门口,你还是走吧。门打开又关上,房间只剩下苒悉一个人,她腰背耷拉下去,终于觉得清静许多。被扔在旁边被子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破沉寂,苒悉撑了撑额角,才去看手机,仍旧是曲新衿打来的。她迟疑了片刻,才点下接听键。不知道是不是隔着手机的缘故,曲新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冰冷,仿佛毫无温度可言,在哪?在酒店。苒悉环视一圈房内,下意识回答。曲新衿:你和钟露蓉待在一起?没苒悉顿了下,也不是,她刚走。曲新衿:你喝酒了?喝了点。苒悉按照她问什么答什么。曲新衿似乎被她气笑了,你跟钟露蓉去喝酒?苒悉抿了下唇,不是,只是曲新衿:酒店房号?苒悉视线梭巡了一遍,下床一头雾水的转了几圈,最终拿下房卡看了眼,将酒店名字和房号发给了曲新衿。
发完后,她把房卡插回去,房间里的灯重新亮起来。她回到床上盘腿坐着等曲新衿。喝多了酒,虽然没有喝得不省人事的地步,但她脑子终究是有点沉,因而便躺下了。这么一躺,意识发昏,曲新衿到的时候敲了门她都没有听见。于是曲新衿又打电话给她,她被手机铃声吵到,这才接起电话。曲新衿:我到门口了。苒悉挂断电话,看了眼房门,连忙起身去开门,她脚步有点虚浮,打开门那一刻她看到曲新衿眉梢微微蹙起。曲新衿进来,将房门反手关上,看到她嘴唇有点花掉的口红,以及袖子上沾染到的口红,一时间不知道是被气到了还是怎么,你她缓了下呼吸,你不知道钟露蓉是什么人吗?你跟谁去喝酒不好,居然跟钟露蓉喝酒?钟露蓉把你带到的酒店?一连串问了一大堆的问题,苒悉反应跟不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感受到胳膊被拉扯了下,她脚步朝曲新衿方向踉跄了几下,凑近时,曲新衿能闻到她身上很浓的酒气。曲新衿沉着脸,将她带出了酒店,又送回到家里。进去客厅,曲新衿把她扶到沙发上,她斜斜的在沙发坐下,掀起视线看向曲新衿,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眸和耷拉着的眼尾,看起来很是无辜的模样。曲新衿坐她旁边,冷静了一下,心平气和的问她:你跟钟露蓉干了什么?没干什么。苒悉回答道:她就是送我来酒店。曲新衿直盯盯的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让我去相信一个海后,把一个人带到酒店什么都不做就离开了?而且苒悉嘴唇上晕掉的口红真的太让人想入非非了,看起来就像是被人吻过了一通,才会变得如此七零八乱。说实话。曲新衿唇瓣动了动,目光幽深。苒悉喉咙滚了滚,真的没什么衣袖的某一处被曲新衿手指纂住,使得她衣领跟着往下,露出一侧的肩带。那这是怎么回事?曲新衿另外一只手的指腹按在了她的唇角。苒悉视线低下,扫过曲新衿攥着她那处有口红印记的袖子布料,睫毛颤了颤,似乎在回忆着这个到底是怎么来的。片刻后,她视线抬起,看向曲新衿,我自己弄的。曲新衿松开了攥着布料的手指,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问:怎么弄到的?苒悉歪下了头,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词汇,应该是我自己抬手抹嘴巴的口红不小心给抹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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