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好不容易比前面一段时间睡得更早,差不多有睡到五个多小时六个小时的样子,但睡眠时间足够了,睡眠质量却很不好,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都是些细碎的片段,她醒来后只记得曲新衿出现在她梦里,却不记得内容,又或者那些内容根本是连接不到一块去,而且醒来后全身非常的累,像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四肢都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天气渐渐转凉,清晨的天空阴雨绵绵,今天有明显的降温。苒悉穿了件薄长袖还有点冷,于是披了件外套。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她打开伞撑着,过马路往写字楼的方向走去。看了眼时间,只剩下五分钟,明明快要迟到了,可她就是不想跑。等她走到写字楼楼下的时候,时间只剩下一分钟。电梯已经在往上,她没来得及赶上,只好等下一趟,毫不意外,迟到已经变成了改变不了的事实。当她从电梯出来往公司的方向走的时候,看见曲新衿就站在门口打卡机旁,她当时甚至都有种想转身离开的冲动,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在曲新衿炙热的目光注视下,十分从容的打完卡并且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迟到的心虚感,朝曲新衿扬起个笑容,当作无事发生的打了个招呼,早啊老大。 原因她不知道曲新衿为什么这么闲, 大早上的不待在办公室,而是站在门口。但昨天她已经被警告过一次,结果今天又再犯,心中多少有些讪讪, 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打完招呼后, 却立马往工位走去。她不敢去看曲新衿看向她时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样的, 余光都没歪一下,只是觉得后背黏着的视线有点烫人。童姿曳在她经过时悄悄小声提醒了她一句,被看到了。我知道。苒悉同样用很小的音量回了她一句, 而后摘下包,放旁边。她听见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没多久便听不见了, 苒悉知道曲新衿这是进去了办公室,这才偏侧过余光撇了一眼。今天她迟到一事是在曲新衿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所以她以为今天会被曲新衿喊去办公室谈话, 但是一直到傍晚下班都没有。于是苒悉收拾好包开开心心的下班了。几位同事约烧烤,问苒悉要不要一起去,苒悉婉拒了,打算回家躺着。她每天下班后的那点空闲时间其实都没什么多大的区别,偶尔会被朋友喊出去吃饭看电影,但一般都是周末时间。
回家吃饭洗澡休息打游戏, 然后睡觉,迎来第二天工作,继续重复, 日子平平淡淡。去年她过得也差不多是这样。她在睡前去查看日历,因为她的生日在这个月的下旬, 而现在不过才月初,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算起来,今年在她生活中激起最大波澜的绝对是曲新衿,好比往平静的湖面投掷下一颗石头,石头从接触到湖面开始的那一刻便掀起了一点点的涟漪,随之越扩越大。这几天真的降温了,苒悉起床后都觉得有点冷,想着今晚得换床厚点的被子睡。她洗漱完换衣服整理好仪容仪表从家里出门去赶地铁,她想她今天绝对不能再迟到了,已经连续两天被曲新衿看到迟到,实在不太好。可她习惯了每天的生死时速,赶在那最后几分钟到公司,以往她没有出过任何问题,每次都能卡点成功,次次都没有失误。但好像失误总是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当她前天想用补卡来逃避迟到从而被曲新衿看到后,这两天早上打卡路程跟着变得不顺利。曲新衿在这天很早就到了公司,接到荀总打来的电话,聊了会,荀总总算是答应了下来,打算下午签合同。这事拖了挺久的,荀总或许也是没想到曲新衿真能这么心平气和、不急不慢的跟她耗这么久。挂断电话后,曲新衿正好看了眼时间,而后在抬起视线时,很顺其自然的扫过苒悉的工位,是空的,人还没来。都这个点了,是又打算迟到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管苒悉的考勤,虽然她确实可以管,毕竟苒悉是她部门里的人,可这种考勤的事情有人事部处理,根本没必要她去花费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心思。她现在很像那种去纠正员工作风的领导,但实际上她一般从来懒得去管员工的作风,她在工作上是个只看结果的人。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她察觉到苒悉有心事,但苒悉没有跟她透露任何。而她又无权去过问,苒悉晚上不睡觉打游戏到底是在跟谁打。以前她才不会去关心苒悉跟谁打游戏这种事情,只是现在会有种对方有心事宁愿去跟别的女生一起打游戏排解也不愿意找她排解的感觉。虽然她很清楚的知道,苒悉有心事不跟她说很正常,毕竟以她们现在的关系,苒悉确实没必要什么都跟她说。可她心里不知从何冒出的那一丝异样,似乎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至少她没法做到像从前那般无所谓了。而当心态转变,关系却还是如从前那般,便会出现一种想管又不能管,无法平衡的矛盾状态,从而引起心中的那点不舒畅。大概是她只能在工作上和公司里管到苒悉吧,而苒悉早上老是喜欢卡点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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