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傻子,自然知道佟小峰心里想什么,却仍旧幼稚的这么干,别人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青春期的叛逆期吧,只能这么解释。
佟小峰是他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和朋友,如同兄弟,但两人的家庭情况却是天差地别。他家还算可以,佟小峰就是普普通通外来务工人员的孩子。佟小峰有一对粗眉毛,看起来特别的憨,性子也有些许安静内向,但是佟小峰骨架比他大很多,力气也大,有时候他不想自己瞪自行车,就坐佟小峰的自行车后座,佟小峰会先把他送回家再回去,他犯懒的时候没少对佟小峰呼来喝去。
两人玩累了就在广场另一边的公园椅上休息,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快干了,喻承意满脑子想的是明天周末了去干什么,嘴里叨叨个不停,佟小峰一边点头应声,一边去翻自己的书包。
“小峰,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喻承意说了老半天,小峰就嗯嗯嗯哦哦哦,到底有听清楚吗?
佟小峰没看他,从书包里拿出两本书加两张试卷,说道:“听清楚了,你想明天去溜冰场溜冰。”见小峰拿出试卷,喻承意顿时有点不开心,果然,小峰就接着说:“可以去,我和你一起去,但是,玩归玩,咱们先把试卷做完吧。”
“啊?你没事吧?这个时候还做试卷。”喻承意拿起自己的试卷对着夕阳,夕阳的光透过试卷打在他脸上,他抬头笑,往后仰靠在椅背,说:“行吧,试卷还是要做的。”
两人重新找了一个位置,他们这个公园不算很大,但是有一个离得近的烧烤场,那里有石桌椅,倒是不用在公园椅子上写试卷,这里其实没有多少人来烧烤,毕竟人们都去专门的烧烤店了,来这里干什么呢。
然而喻承意就不是个喜欢学习喜欢做题的,他写了几道题还都没写对就开始犯困,佟小峰看的嘴角直抽抽,要不是这个人是自己发小,他绝对扔下他就不管了,被公园里的蚊子咬死得了。
佟小峰家境平平,他父母只是包个几亩地种菜的菜农,他是独生子,周末一般都是回家帮忙干活儿的,其实他也贪玩,跟着喻承意放肆玩闹,可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中考对他来说很重要,他需要去跟本地孩子去抢那几个入学名额好留在这个城市里,而不是打包回老家上高中。但喻承意是不需要担忧学习成绩这种事情的,他也不用为未来发愁,因为他的爸妈有足够的实力让他一生衣食无忧,这就是他与他的差距,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把试卷写完,一旁的喻承意已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他伸手去捏喻承意的脸颊,真的很好捏,跟个女孩子似的。那试卷上题没写几道,倒是在上面画了一只乌龟与兔子。
他心中暗自想道:我就是那只乌龟,早晚都会追上你这只兔子。
佟小峰对喻承意的感觉很奇妙,一方面是因为喻承意拥有的东西比他多,方方面面的条件都比他好,他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人不是石头,是有七情六欲的,喻承意有父母兜底,而他没有,他只能自己努力,所以就算他以前总是跟在喻承意屁股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他也知道,喻承意无法给他带来什么,他们的关系撑死了也就一个发小的关系。他喜欢喻承意,因为喻承意足够耀眼,喻承意活的很肆意,是他想要成为的样子,哪怕喻承意经常犯错,甚至有时候错的离谱,他也愿意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肆意的笑,尽情的跑,然后闯祸了一起挨打挨骂。
有时候他会想,他们是亲兄弟的话,会更好玩吧?
然而,他对喻承意的想法从那天溜冰场的遭遇之后变了,变得他都看不清自己内心了。
那天,溜冰场人很多,加上是周末,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人多的要命,生意很好,连带着周围的农庄都是人满为患。他们本来是打算白天来的,但是喻承意那家伙打游戏打到大半夜,早上起不来,一觉睡到下午,好不容易把人挖起来,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三点了,这还能去玩多久?喝个下午茶得了,但是喻承意兴致高昂,拖着他就去了溜冰场。
喻承意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是往往不用在正经事儿上。好比他们从小就喜欢溜冰,小时候两人第一次在广场上滑旱冰,他摔了个四仰八叉,摔的快要脑震荡了,父母都不许他玩了,而喻承意摔了两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摔过,因此他后来被喻承意嘲笑了一年之久,他很不服气,不怕摔不怕疼的去练,弄得满身伤痕,很是吓人,终于能不摔倒还跟跟上喻承意的速度了,后来喻承意不太爱玩滑旱冰,转玩滑板,他也被拉着玩,他和喻承意的人生中第一块滑板还是喻承意的表哥送的,他的是蓝色,喻承意的是红色,当时他们在学校里可是有点名气的,同龄人里论玩滑板的,没人比得过他俩。后来因为喻承意跟表哥吵架,一气之下把表哥的滑板给扔了,喻承意也就不玩滑板了,他不知道喻承意为什么跟自己表哥闹那么凶,喻承意什么都愿意跟他说,但唯独跟表哥吵架是因为什么却不愿意告诉他,再后来,他们去学溜真冰,滑轮鞋与溜冰鞋不同,但是喻承意依旧超常发挥,学了小半个月就能麻溜的满场跑,教练还教了喻承意不少花滑相关的东西,甚至推荐喻承意去上培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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