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觉得自己这张脸有什么可看的,但它确实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工具要是无法被合理地利用,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
他很缺钱,无论如何都想赚钱,在拳场上也格外拼命,靠着摸爬滚打出来的本事和人瞎比划,输赢各半,不过看在他这张脸的份上,还是能获得一些额外的费用。
也有一些人将名片塞给他,或是吹个轻浮的口哨,说想要和睡上一夜,但他都拒绝了。
他也不知道对着这一张鼻青脸肿、堪比鬼怪的脸,那些人是怎么欣赏下去的,那个时候最苦恼的事恐怕就在于该怎么向平安去解释自己脸上这些骇人的痕迹。
沈槐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洗了多久。他不想平安等他太久,本想匆匆洗一遍,但再次将手伸进穴里时,他就像一个生锈了的机器人,手指的关节也变得不再灵活,只能机械地将梁朔的精液掏出来,随后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像每次在输液时畏惧针头那样,他单手捂着眼睛,转过头,不去看那里。
再出去的时候他莫名有些头重脚轻,双腿也软得厉害,只得扶着墙壁出去,却正好对上平安担忧的眼神。
沈槐强行打起精神,将装了跳蛋和耳钉的袋子往身后藏了藏。
至于那些被弄脏了的衣服,已经被他快速搓洗干净了。
“等久了吧,刚刚走神了。”他解释道。
“走神?”平安有些诧异,忙问:“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怎么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了?”
沈槐走得稍前一些,平安就紧跟在他后边,踯躅着说话:
“哥,我感觉这几天精神特别好,药可以减量了。”
“我想和老师申请不上晚自习,你去摆摊的时候我可以陪你一起。”
他顿了顿,“……你不要再为了我去干那些危险的事。”
伤口虽然已被梁朔在更衣室里处理过,但毕竟是见了水的,得重新包扎,平安找来了碘伏,没有像酒精擦在身上时痛得那样尖锐。
他擦完后像只小狗一样乖乖坐在沈槐身边,手臂搭上他的肩膀,一点点把他哥抱紧,再说话时,声音里已经带里哭腔,只不过由于沈槐埋在他的肩膀上,什么也没看到。
平安很少哭。沈槐能掰着手指头一一数出来。
没考到年级第一哭了一次,初中时被同学欺负哭了一次,沈槐专门跑去学校解决这个问题,和那些家长一一对峙,被其中一个男人扇了一巴掌后,也是平安跟着他去医院鉴定伤情。
平安以为他没看见,所以偷偷地抹眼泪。
沈槐只能安慰他,“被打是个意外,照你哥平时的水准,一个打十个不在话下。”
他皮肤很白,所以伤痕落在身上都看着格外骇人。他也庆幸梁朔没有给他留下什么额外的印子,让平安仍是以为他是打拳打的。
“我没有为你去干拼命的事,”沈槐捏了捏他的后脖颈,“我也要吃饭,也有自己的梦想,所以想趁着年轻多挣点钱,也是正常的。”
平安仍是红着眼眶,“不要打架。”
“不打,”沈槐同他保证,“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
“……”
他的保证向来不作数,平安执拗地抓住他的手,“哥,你将来想做什么?”
沈槐却反问他,“在问我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我想……给你高考时给你考个状元回来,让你骄傲。”
平安想了想,眼里带着希冀的光芒,“哥,我还想找到我妈。只要找到她,你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这样的梦想,从小到大,平安向沈槐说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
每一次沈槐都会和他一起许愿,但这一次,却不知为什么,沈槐意外的没有吭声。
“……哥?”平安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手。
沈槐按捺下心底的犹豫,张了张嘴,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会找到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平安说,他的妈妈已经找到了。
平安和靳女士长得很像,完全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槐是无意间碰见了她。
她从一辆自己叫不出名字的高档轿车上下来,衣着华丽,脖子上戴着昂贵的宝石项链,手里牵着一个圆嘟嘟的小男孩。
沈槐最初是没认出她的,他们有十多年没见了,她离家的时候沈槐还是个小孩。
平安更小,牙牙学语、路都走不稳的时候,对妈妈也没什么印象。
对这个家最后的记忆是酗酒家暴的父亲,以泪洗面的母亲,以及尖锐的争吵与砸了一地的碗筷。
沈槐不是这个家的亲儿子。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最开始的时候是被一个捡废品的老人捡到,老人养了他几年不幸得了重病,硬撑了一年还是死了,死前就将他托付给邻居家的年轻小夫妻,并将自己的所有积蓄都交给了他们。
沈槐刚到隔壁家的时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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