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灯光下,那双紧盯着他的金灿灿的眼眸中,更添了一份阴郁的凌厉。在他们目光对上之后,那审视他的目光流转片刻,渐而变成了山雨欲来的阴沉。
“……行澜。”
铺天盖地的压力霎时向他倾轧而来,这寓意着他的呼唤让毕行澜刹时暴怒。
介西里感到血液瞬间像是逆流到了脑子里,巨大的威势让他浑身一软,如果不是及时扶住了身后打开的柜子,他恐怕会双膝一软、直接对眼前盛怒的暴君跪下。
但他不能这样做。
他们分明是平等的契侣。他们约定共享自己的未来和生命、共度一切阻碍生存的难关……
在与毕行澜相处的所有时间里,他都将自己当做一个纯正的heft。因为他是被改造的ssisa,所以在heft里他也是最弱小的那一批,但毕行澜从未用歧视的眼光对待他、从未用eroticis的血脉压制他。
他们有过无数次争吵、无数次约战,介西里无数次被希德里安打趴下,他们从敌人一直打到成为朋友,成为对方唯一一个能够始终坚定地站在彼此背后、交付信任的那个人。
毕行澜给予他最为渴望的重视和平等的对待,告诉他自己在“希德里安”下已然无人知晓的“毕行澜”之名。他们未曾交换过过去,但介西里却隐约知晓他家族中的隐秘,知道他强大外表下那唯有自己知晓的柔软和脆弱。
介西里比谁都要珍惜毕行澜,也唯有他,还能在希德里安无所不能一般的强大外壳下、守护着属于毕行澜的糟糕的那一部分。
毕行澜也值得他付出自己的珍惜。甚至他付出的比自己要更多更多。直至今日,自己也还未能像他给予自己的平等一样,平等地报答他对自己付出的信任、付出的尊重、付出的所有……
所以,ssisa的身份败露、被和他同样憎恨ssisa的毕行澜作为eroticis标记,已经让他足够狼狈了。
所以,他不想再让两人的关系……再这样恶化下去。
“你为什么在这里?”介西里故作轻松地举起腕上的通讯仪,“我看见你的定位在学生会。”
“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
毕行澜的言语中好像有一股让他违抗不了的力量,让他的话霎时到了嘴边。但记忆却像是被挖空了一块,让他好像分明知道那个答案,却只能呆呆地张口半天、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在找什么?”
第二次发问时,走近的毕行澜将他逼到墙角。比介西里足足高了一个头的高大身躯,头一回令他感到如斯强烈而令他喘不过气的压迫感。毕行澜将手臂撑到他头顶,投下的影子遮住他所能见的全部的光。
干燥的手指绕到他脑后,在他的后颈处摸宠物似地摩挲。每蹭一下,都令介西里感到密茸茸的痒意、让他几乎要被摸得呻吟出声。
分明触碰的只是脖颈,此刻他却感觉好像自己正被毕行澜触摸着自己的第二个性器,战栗的快感涌进他的大脑、让他感到越来越强的甜美的麻痹感。
“行澜、别碰了!我们……需要谈谈。”
介西里有些尖锐地拒绝,抓住他在自己后颈作乱的手。但因为体质下降的无力,比起阻止,他的动作却更像是在对眼前人的手臂挑逗地轻抚。
察觉到毕行澜的气息变得戾气的一刹之后,脑后的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介西里的理智清晰地意识到毕行澜此刻没用多少力气,但eroticis和ssisa的体质水平过分的悬殊,却令现实中的他有种颈骨都要被拧断的窒息感。
喉间软骨被手指弯折的巨大弧度所压迫,让他无法呼吸也无法发声。肺内的空气被迅速地剥夺,真空死亡一样的窒息中,走马灯在眼前眼花缭乱地闪动。
但在他脖子真的被折断之前的最后一刻,他被丢到地上。巨大的恍若隔世的耳鸣,让他几乎以为自己此刻已经下了地狱。脸色发青的介西里骤然死命呛咳了起来,贪婪地呼吸着、让新鲜空气充盈自己干涸的肺部。
毕行澜在他身前蹲下,这一幕仿佛八天前的时光重演。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无言地、面无表情地看着痛苦的介西里。
“介西里,”他忽然说道,“那天晚上你还能承受我未收力的攻击。”
“刚刚我才掐住,你的脖子就差点折断了。——软得几乎和豆腐一样。”
话语的最后,毕行澜在他眼前摊开手掌,神情是一种古怪的诡谲。
介西里有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眼前的毕行澜此刻实在太让他感到陌生。他捂着脖子一会儿,才哑声道:“那么,就不要这么做。”
毕行澜面无表情地牵了牵嘴角,像是在笑:“我会换种方法对待你。”
脖颈处传来拉扯的感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介西里被他抓着衣领扔到长凳上。尚在昏头转向之时,耳边便传来“咔哒——咔哒——”皮带伸缩的声音。
休息室里放着许多训练用的杂物,介西里的四肢此刻便被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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