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十二爷:对谁也敢犟,就认穆行流
十年后。
每年都又推又拒又赖的穆行流总算是没了借口,终于还是被圣上安大才调了回来,拘在京城扣在身边。穆行流无奈之下,只好认命,先在京城撒欢地玩了几天,才不情不愿地去面圣报到。
回复了圣上出来,穆行流孤身一人,在一条小巷子里碰见一队人马。为首的那个人高马大,雍容华贵,穿的用的是皇子仪仗。穆行流多年不在宫中行走,也不认得这是谁,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忙躲闪在一边,让人先过去。
可是对方却停了下来。
那个金尊玉贵的皇子,不顾当着自己所有的随从下人,大步流星走过来,干干脆脆,利利落落地走到穆行流跟前,嘴还未张开,双膝已是一跪,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那个比穆行流还要高半个头,臭名昭着的十二皇子,恭恭敬敬诚诚恳恳,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开口叫道:“流爹!”
安小石人虽然是跪着的,可他的眼睛亮闪闪的,眸光水润,甚至还有泪光。
穆行流反而呆住了。当初他喝了酒,把小孩儿痛揍一顿,揍得老狠了,后来听说那是十二皇子,马上就后悔不迭,为了明哲保身,一开始是故意跑得远远的,后来这些年玩得别提多开心,早就把吓唬小孩的那些话忘干净了。可是没成想安小石记得清清楚楚,一点不敢忘不敢错,过了这么久了,见了他直接就是乖巧磕头,恭敬叫爹。
穆行流含含糊糊了一阵,跑了。
穆行流找之前那个同僚打听十二爷。那同僚是个百事通,听穆行流问起这个,一拍大腿道,你说怪不怪,就是当初,你问完我之后,合宫上下所有人,再没有人听到十二爷再贱过一句嘴!
穆行流心道,完了完了,真的是他做下的事。
同僚又道,不过,也仅限于不嘴贱了,别的地方还是一样不着调,别看他长这么大个子,可什么都不肯学,又懒又缠,还是调皮捣蛋得很。对了,最近圣上被十二爷气得头疼,悬赏一千两白银,谁能让他安安分分写十张大字就赏给谁。
穆行流整日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一向有几个花几个,身上始终没钱,听到这个,很是心动。不过,同僚又感叹,十二爷可不好劝动,合宫上下所有夫子,宫女太监侍卫有一个算一个,甚至加上当今圣上,他谁的话也不听。
穆行流冷笑,他当然不听话了,话只是说说,又不疼不痒的。他小兔崽子欠打,欠狠狠地打,往死里揍就老实了。
穆行流转身就去了安小石的宫里,也不让人通报,横行霸道地就走了进去。本来他身份地位虽说不太高,但怎么也是御前侍卫,这么处事也不是不使得,还真没人敢拦他。
安小石正睡午觉呢,他睡得很香,盖着薄被蜷成一团,做着美梦,口水直流。
穆行流也不跟他客气,直接上手掀了被子,把人从睡梦中拎起来。
安小石平时有起床气的,他睁开朦胧的眼睛正欲发作,一看是穆行流,当场就收了所有的戾气,像落水小狗一样乖巧可怜。他张开嘴,结结巴巴道:“流……,流爹。”
穆行流松开手,安小石立刻跪得端端正正,额头触地,磕了三个响头,重新又叫了一声流爹。
穆行流不稀罕搭理他,又懒得站着,就随便坐下了。
安小石不敢起身,蹭着双膝挪过去,从桌上拿茶壶,给穆行流倒了杯茶。
穆行流顺手接了,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十分怪异,很难喝,立刻呸地一声吐了出来,又顺手一泼,正好尽数泼在了安小石头上。向来桀骜不驯的安小石被吐了一胸脯,又被泼了一头茶水,居然毫无不快,心悦诚服地受着,还恨不得给穆行流舔干净。
这十年,安小石天天都在盼着见到穆行流。他怕死了穆行流,又想死了穆行流。最早是怕见到穆行流,怕穆行流再揍他;后来时间久了,他不怕了,只剩下想念。他想穆行流,想得浑身难受。哪怕挨打挨罚,他都期待并愿意。也许是八岁挨得那顿打太狠太有效,也许是太惧怕导致得太恭敬,也许是斯德哥尔摩效应,反正,安小石谁的也不听,对谁也敢犟,就认穆行流。
4写大字:撕了重写,狠踹屁股,痛打后背
被穆行流泼了一身茶水的安小石没有任何不满。穆行流心大,也不当回事儿,就任他那么自然晾干。茶是不喝了,穆行流想起正事儿来,吩咐安小石准备笔墨纸砚,自己则满屋子寻觅,找点趁手的物件。
安小石虽然不知道穆行流想干什么,可他的话他句句听,赶紧准备好了穆行流要的东西,然后乖乖跪在一边等候。穆行流找来找去没什么可用的东西,有点生气,去院子里的树上劈了一根挺粗的树枝回来,三下两下捋掉树叶,拿在手里。
安小石跪着,不自觉有点抖。
穆行流回来坐下,粗鲁地拿树枝戳安小石的肩:“叫人准备下几箱趁手的东西,打你用,下次再让老子自己找,直接踹断你的腿。”
安小石连连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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