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难缠的小鬼,就不是她需要cao心的事了。太子担任金乌使臣动身离京,最少也要三四个月才能归京,届时她一个人居住在太子府,过得便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山大王的逍遥小日子。姜玉竹心情舒畅,回到太子府后,她托余管事给“养病”的太子带上一句话,就说自己的差事已经办妥,还请太子“早日康复”,而她则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回到竹意轩。推门而入,绕过紫檀嵌云石小座屏风,姜玉竹正准备走进寝室换一套宽松的衣裳,目光触及倚靠在番草纹美人榻上的“大老虎”,她飞扬的眉毛瞬间落了回去。“殿下你怎么在臣屋里宫中的张太医不是还要为殿下请脉吗?”姜玉竹一面询问,一面不动声色地把刚刚解开的扣子又逐个扣了回去,暗中提醒眼前懒洋洋的山中虎王。“张太医已被孤打发走了。”詹灼邺放下手中信笺,抬眸看向唇红齿白的少年郎,眸色幽暗难明。小少傅今日入宫,特意穿上一身朱织金丝团花纹朝服,腰系白玉带,头戴乌纱帽,下摆接暗金襕袍,一双笔直的腿用黑靴收束起,小腿线条流畅,比列完美。瞧见自己后,少年的神色略显惊讶,一对波光潋滟的桃花眸先是微微睁大,遂展露出明朗的笑容,眉眼弯弯,温润而泽。不过少年看似人畜无害的外表下,却始终隐藏着一颗让人难以琢磨的七窍玲珑心。詹灼邺伸出手,冲粉雕玉琢的少年勾了勾食指。姜玉竹不情不愿走过去,刚刚走至美人榻前,就被太子长臂一展,揽入怀中。鼻尖撞在太子下巴上,淡淡的雪松香争先恐后缠绕上身,男子独有的清冽气息勾得人心跳加速,脸颊发烫。姜玉竹抬起眼眸,从这角度,她看到太子紧抿着薄唇,唇角微微下坠,显然是心情不悦。莫非太子这么快就得知了大皇子要挖墙脚的消息?姜玉竹赶忙表明立场,诉说自己忠心耿耿,一心不事二主,她已然一口回绝了大皇子的招揽之意,还请殿下勿要多想。詹灼邺凝视信誓旦旦的小少傅,眸色异常阴暗,幽幽道:“孤有些好奇,少傅的赤胆忠心会是什么模样?”言罢,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少年颈肩玉扣上。姜玉竹心口一紧,这赤胆忠心要怎么看,难不成太子要拿刀剖出她的心瞧一瞧?摸不准太子想要做什么,姜玉竹只好先握住对方的手,涨红着脸道:“殿下,臣臣还未准备好和殿下坦诚相见”詹灼邺目不转睛盯着怀中小少傅,漆色眸底倒映出少年一张略显羞赧的小脸。男子犀利的眸光,仿若两把闪着寒光的利刃,轻而易举划破蔽体的衣衫,让所有隐藏的秘密暴露出来。“少傅未准备好同孤坦诚相见,却筹备着远走高飞?”姜玉竹呼吸一滞,黑亮的瞳仁极速放大,她垂下眼帘,故作不知道:“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还请殿下明示。”头顶传来太子清冷的声音:“这封请辞书,少傅打算何时呈给孤?”姜玉竹这才注意到太子手中拿着一封信笺,仔细一看,原是她以前书写好的请辞书。她紧绷的心神一下子松弛下来。适才太子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姜玉竹还以为太子在房间里发现了她的贴身私物,继而猜测到她女儿身的秘密。“这封请辞书,是臣在南苑猎场里所写,当时殿下对臣避而不见,臣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惹得殿下不喜,故而写下这封请辞书。之后臣无意间得知殿下眼疾的秘密,从此受殿下委以重任,这封请辞书就被臣收了起来。”听过小少傅的解释,詹灼邺冷冰冰的面色终于有所回温。回想起在南苑猎场与小少傅一起狩猎时,他被少年明艳的笑容晃得一时失神,险些亲吻上对方的唇瓣。可那个时候,詹灼邺对自己迷恋上小少傅一事还接受无能,又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个让他屡屡破戒的少年,只好先冷处理。再后来,他在狩猎场上身陷险境,目不能视,危在旦夕之时,小少傅误打误撞救了他,又跌跌撞撞闯入他的心底,让他从此不可自拔,将少年视作他晦暗人生里唯一的光。当詹灼邺发现这束光筹划着悄然离去,他紧紧捏着那张轻薄的请辞书,平日里执笔沉稳的手,竟不可控制地打起了颤。他脑中猛地蹦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他要命人锻造出一把没有锁眼的镣铐,若是有朝一日,小少傅向他递上请辞书,他便亲手给少年带上这幅镣铐,锁链的另一头,锁在他的手腕上。此生此世,永生永世,少年都不得离开他分毫。“话说回来,殿下怎么能随便翻臣的东西!”姜玉竹突然想起此处是她的寝室,太子不请自来,还翻出她藏起来的请辞书,未免太不尊师重长了。就算当朝皇帝想要往臣子府中塞眼线,还要打着赏赐美人的幌子,太子到好,直接明目张胆地干起了翻箱倒柜的差事。面对倒打一耙的小少傅,詹灼邺挑了挑剑眉,淡淡道:“孤在书房等少傅归来,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从而发现书里面夹的请辞书。不过孤有些好奇,少傅为何在请辞书中谏言父皇若再为孤择取良师,务必要从已婚的臣子中挑选?”姜玉竹悄悄翻了个白眼,腹诽道:她还不是怕太子断袖之癖上来了,再去祸害大燕其他的有志青年。可这话若真说出来了,恐怕太子会在床榻上狠狠祸害自己。“殿下容貌俊美,气质卓然,臣在殿下身边久了,不禁被太子英姿吸引,臣担心举荐其他年轻的臣子,他们会像臣一样,情不自禁被殿下吸引”姜玉竹搜肠刮肚,总算是为她保护大燕才俊的谏言找出个合理借口。果然,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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