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白月光洒落在她纤弱的背上,一对藕臂无力垂在水中。入了夜后,池面的雾气更浓了些,除了硫磺的味道,还混入男子独有的麝香气,浓郁且霸道。姜玉竹未曾想过,桴鼓相应竟会是一件如此消耗体力的事,难怪金乌国的鼓手们一个个手臂上的腱子肉发达有力。明明她都脱了力,想要丢槌弃鼓,可太子仍强迫着她独奏到底,平日里冷寂如冰的人,将一身戾气都融成了热烈如火的情。情至浓时,仿若一只死死擒获猎物的雄狮,狠狠咬住了她的后颈。姜玉竹甩了甩头,试图将方才荒唐的画面从脑中甩出,可掌心留下火辣辣的钝痛,却好似烙进了脑海里,如何都抹除不掉了。身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温热的唇瓣覆在她的肩颈上,激起了一片酥麻。“孤想看一看你。”“不行!”姜玉竹收回涣散的神志,努力撑起酸疼的双臂爬出池水,急声道:“还请殿下等臣退下后,再摘下眼上束带。”可太子却不想这般轻易就放过她,伸手拉过她的手臂,欲要将她拽回进池子里。挣扎之间,她听到呲啦一声响,这声音极轻,却好似混沌开裂爆发的巨响炸在耳畔,让姜玉竹顿时僵住身子。下一刻,束藏多年的隐秘汹涌而出,猝不及防暴露在空气中。她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甚至忘记去抬手遮挡,就这么直直砸向温池中的太子,沉甸甸地给了对方迎面一击。 争锋相对金乌地形多以草原为主, 早晚温差极大,白天毒辣辣的日光晒得人满头大汗,晚上呼啸的北风又刮得人刺骨生寒。听到小少傅湿着身子, 冒冒失失就要出汤池, 担心对方惹上风寒,詹灼邺毫不迟疑将少年扯回来。一股幽香袭面,挟裹着馨香的绵软猝不及防砸到鼻梁上。好像吸饱了花露的云朵,又像揉裹进花瓣的酥酪,软得不可思议, 香得迷魂夺魄,细腻似锦,滑腻似酥。詹灼邺下意识张开薄唇,想要去寻觅这团香软的源头, 隐约间听到小少傅呜咽地嘤咛了声, 好似猫儿被踩到尾巴一般羞怒。气愤又委屈。紧接着, 他被小少傅大力推进池中。与此同时, 少年挣脱出他的束缚, 赤足踩在光滑的青石台上, 踱步而逃。詹灼邺从池中浮起身, 他抬手摘下眼上的束带, 只来得及看到小少傅仓皇逃离的背影。夜色微凉,月光如轻纱拂在少年在光洁的背上, 透出美玉般的颜色,潮湿的衣袍裹在身上,勾勒出比往日更加纤柔的体态, 袅袅娜娜,惊鸿一现, 转瞬便消失在氤氲雾气中。直到跑回屋中,姜玉竹的心还都在砰砰乱跳,身体止不住地打颤。还好夜色深沉,她这一路上并没有撞见其他人,有惊无险回到客房。寝室里正在缝补衣裳的苓英听到门扇开合的声音,抬头看去,不由惊讶地瞪圆了双眼。只见女子背靠着鎏金雕花木扇,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玲珑有致的胸口上下起伏,未施粉黛的小脸雪白,衬得眼尾天生的一抹洇红更显妖冶。“外面下雨了吗?公子怎么搞成了这幅样子,手里又攥的是什么?天爷啊,这东西怎么会在公子手里?”苓英一眼便认出姜玉竹手中紧攥着那块儿皱巴巴的竹纹香罗缎,正是她今早费了不少力气才给小姐穿上的束胸。姜玉竹在温泉里泡了半个时辰,又一路狂奔逃回来,当下觉得头昏脑胀,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一头扑在床榻上,哑声道:“英儿,我想喝水。”苓英忙应了一声,倒上一盏温水递过去。姜玉竹伸手接过杯盏,掌心传来的钝疼让她微皱起眉心。“公子,你的手”苓英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只因她瞧见小姐身上的痕迹不止这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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