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铂尼被他这幅负心汉的做派弄得笑了起来:“别逗我了!要是我是那种没骨气的东西,早就抛弃奥罗根这个姓了。”
斯贝丘有些失望地把支票簿重新塞进怀里,他嘟囔着:“你还是不懂,无论什么事都是有价码的。”
欧铂尼撇撇嘴,对他扬了扬下巴说:“你与其跟我胡搅蛮缠,不如好好看着那只鸟,垂家的蓝鸠可不像会对似子投怀送抱。”
斯贝丘笑了起来:“你知道得很清楚。不过光看着她可不太够,你大约也知道范艾不接受男伴。”
欧铂尼看他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往他裤裆那瞄了一眼。
斯贝丘不为所动,对他低语道:“只要他对女人丧失信任了,我们不就有机会了?”
这狡诈的狐狸!
欧铂尼被他猜出心思,瞪他道:“你想怎么做?先说好,可不能伤着范艾。”
斯贝丘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那当然!”
除了老是被欧铂尼和斯贝丘打扰,范艾和垂霖的交往还是很顺利的。
于是垂家顺理成章地向范子爵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社交季开刚开始一个月,范子爵觉得对方有些太着急了,但观望了许久似乎也没什么比垂霖更合适的对象了。
两家正式坐下商谈,订婚仪式被安排在七月底。
范艾一颗心轻飘飘的,一点都没落在实处,就像他每次看见垂霖的感觉,温柔成熟,又有些疏离。
他们试着接了次吻,那感觉谈不上好还是坏。
范艾想他的婚姻可能就是这样了,跟他的生活一样,不好也不坏。
端午盛会,帝都照例举办庆典,主办方在运河边布置了露天会场。
范子爵笑吟吟地看着范艾和垂霖坐在一起,斯贝丘和欧铂尼先后过来搭话,没过多久就走开了。垂霖看他们走了才放松下来,范艾端着小酒盅问:“要不要喝一点雄黄酒?”
垂霖笑着玩笑推拒:“我是蓝鸠化形人,虽然喝了不会变成蛇,但我实在不喜欢这个味道。”
于是范艾让侍者送来一些果酒,垂霖喝了一口后拧着眉毛把杯子放到一边:“我不喜欢这个味道。喝这个还不如喝矿泉水。”
范艾抓起杯子闻了闻,那果酒散发着果香和一种淡淡的青草味,他又给垂霖喊了一杯矿泉水。
垂议长对范子爵吹捧道:“垂霖早跟我说过令公子是个体贴人,能与他结婚真是垂霖的福气。”
正说着话,河面上一阵喧哗,龙舟赛开始了。
宾客们于是侧头去看河面上竞舟的赛况。
范艾也觉得热闹有趣,他转过头去看时欧铂尼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正觉得有些奇怪,手臂上一阵剧痛,他顿时转头去看,谁知垂霖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肘一只手正捂着肚子脸色发白,她痛苦地叫道:“我的肚子好痛!”
但这声音被周围的声音淹没了。
只有近旁的人发现异样后站起身走过来询问她的身体情况。
范艾有些不知所措,正有些犹豫的时候,欧铂尼不着痕迹地将垂霖的手从他手肘上拉开。
他像个热心的好绅士似的,扶着垂霖的手。
然而还没等垂霖说出她究竟有什么样的不适,一颗带着粘腻液体的蛋忽然从她裙角下滑了出来,跌在地上彻底碎了,那壳里的东西甚至沾到了范艾的鞋尖。
范艾吃了一惊,还没等他分辨清楚,邻桌的女士忽然惊叫起来:“啊,这是什么?是蛇么?好恶心。”
人群骚动起来,范子爵一把将范艾拉到身后,伸头去看那个碎掉的蛋。
而欧铂尼也终于卸下了伪装,他假作惊讶地问:“咦?垂小姐,您不是蓝鸠化形人吗?”
垂霖顾不上肚子的疼痛,弯下腰紧紧抱着自己痛哭出声。
垂家在端午庆典上出了大丑,正和垂霖议亲的范家父子也跟着丢脸。
范艾浑浑噩噩地被父亲带回了家,他甚至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路上范子爵铁青着脸,低声咒骂着,还打电话质问敏博士怎么给介绍了这样一个女人。
但范艾觉得紧绷着的弦松了,他暂时自由了。
隔天欧铂尼和斯贝丘相约喝酒。
他毫不客气地从酒柜里取出一瓶贵腐酒,斯贝丘拿着杯子转过身,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我记得酒柜还没开锁。”
“确实没开,不过这样的锁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他甚至连开瓶器都没用上,用指甲用力在瓶口划了一道,掰开后主动给斯贝丘倒酒。
斯贝丘难得有些肉疼地看着他手上的酒瓶。
“这是我留着在结婚仪式上喝的。”
他抱怨着,饮了一口,感受着酒液复合的香气。
欧铂尼一口喝掉半杯,又给自己满上了。
他毫不在乎地指了指酒柜:“别抠门了,你还有很多。”
斯贝丘防备地看着他,伸手关上了酒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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