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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鸣人回过头,“那个我昨天喝多了,没对你做什么吧的说”
鸣人至今忘不了那个似幻剂一般的“春梦”。
佐助听他如此一问,有些怔愣。他打趣了句:“你吐了我一身。”
“就只有这样啊。”鸣人一听,心中舒缓了几分。
“你希望,是怎样?”
“不怎样。”鸣人愤愤地走了,回了寝室,只是将佐助送他的睡袍随手一扔。然而他盯着那件衣服,有些留恋地又走过去捡起来,草草拍了拍灰,套在自己身上。
“很合身,”鸣人想,“反正…不要白不要嘛。”
他躺下床,静静睡了。好温暖。好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舒坦了。
借着暮色,佐助离了宫。回到波府的大门前,已是中夜了。
月光很凄清,似乎都没有昨天与鸣人共赏时那份温暖了。只剩下苍白的月光,与宇智波府的过往相衬。佐助见到此景有些失神,他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沉郁了。
府外站着一个人。佐助曾经最依赖,而现在最痛恨的人。
宇智波鼬,现在宇智波府的大少主。
佐助无视了他,径直与他擦过,风声瑟瑟,无人言说。
“明天…是爹娘的忌日。”鼬淡淡开口,“你不去看看他们吗。”
佐助听着这番话,心中大怒难平。他几乎是冲着上去的,用手狠推了一把鼬,鼬没有还手,重重摔在地上。
“你怎么敢提爹娘!”佐助揪着他的衣领,欲想扇他一巴掌。沉重的呼吸间,他看见鼬的眼睛通红一片。佐助手悬在半空,看着鼬,还是迟迟没有打下去。
佐助后腿一步顺势将自己蹬起身,将脸转了过去:“你只是个当任的领袖。”
佐助的话总是莫名,又似乎有些特别的含义。
他愤愤地回了堂屋,将门帘垂了下来。
鼬不是成为了宇智波的家主,他的弟弟又一次在他的光辉下隐匿着,不卑不亢。
但,真的是这样吗。
鼬的心中隐隐不安,他知道宇智波佐助——拥有野心。但是怎样的野心呢?他说不上来。
小时候,佐助如果喜欢一个东西,会分享出来,会呵护起来。而现在他珍爱的物件,往往被他捏在手中感受。每一寸、每一分。那眼中再也盖不住的疯魔和沉郁,确只是被他的睫毛遮盖住了罢了。但他开始主动入宫见人的时候,鼬明白了。
他的目标是汉室,那么他的垫脚石呢?
鼬停止了思考,这段时间,他一直暗示着弟弟,忠诚,是活下去的一步良棋。
佐助听了,但甚至不屑于去记。在佐助的眼里,除了鼬的软弱和沾满鲜血的双手,其他关于他的,他完全不会再想起。
华灯初上,夜夜月明。鼬的回忆中断,思绪又拉回眼前。
已过子更了。寒冷的晚上,有些凄凉,并不惆怅。
鼬独自提着一把弯刀,在雾里,走着多年以来经常走过的路。
每年的今天他都会来,只是总在子时刚过,佐助从来不知道。
六更后,佐助会来爹娘的坟前长跪一天。但是鼬也知道,这一天里,他并没有多少对他们的想念。更多的,说对自己的恨。
入骨的,深刻的痛恨。
鼬叹了口气,剜开自己的胳膊,滴了两酒筹的血,祭在父母坟前。
千古罪人的名篇,大义灭亲的赞言。说正义还是冷血,是迫不得已,还是懦弱成性。但驰骋沙场的也是鼬,杀人不眨眼的还是鼬。他的痛苦在心里蔓延,他总是责备自己。
他自以为的,或佐助以为的“懦弱”,这样束缚了他的半生。
他跪在两块碑前,什么也没说。片刻后,他离开了,那两个酒筹被风刮倒,两抹鲜红就如此洒在碑上。
鼬躲在暗处,仅没多久,他就看见佐助像往年一样带着祭品,身后跟着几个奴仆来了。
那几个奴仆跟着他跪下,但是他们心里并没有对先臣的敬畏或崇拜,只有自己内心的窃喜。做葬期陪跪是个来钱活,只需要哭两滴泪,便有了大笔的钱来。像宇智波府这样的大家,往来一趟的钱,也足够安闲半生。
佐助沉默着,未跪下,身边就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那些人哭得声音极大,令人可怜。而佐助只是坐着,那群人哭了半晌,舞了半日,回去了。
佐助仍在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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