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有些烦躁。又是原书没出现过的内容,这到底在干些什么?赵平航似是感觉到他的抗衡,表情惊讶了一瞬,随后变得有些阴沉。室外响起督考教习修者的脚步声,黎止身上陡然一松。冷汗将将沿着下颚线滑落,他却没有顾上,而是紧紧盯着赵平航。门被从外面推开,几个统一穿白底蓝印教习服的人从外面进来,为首的是个充满威仪的年长女修,见黎止站在那页已经翻过去了,无从得知谢时宴写了什么,但问答的思路很清晰,字确实更好看,比刚才看那个…唐什么的好看。前方的视野的确更好,黎止甚至抽空瞧了席洛几分钟,后者仿佛对一切无知无觉。……应该把锦乌放进来看看。上次是昭羽仙尊看不见自己殿门口,这次是席洛看不见两排外的前桌。真亏原书还能把他们几个形容得跟连体章鱼似的。有给这几个人助攻的功夫,他自己都能追上谢时宴相恋八百个来回了。待钟声再次响起,一群人停下笔。阵法启动,所有试题被灵力托起,统一放回了最前方的桌案。按照规定,黎止和赵平航得等考卷上交后才能离开,于是两人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对视半晌,赵平航突然开口:“你是怎么知道的?”黎止抬眸。收取试题的人随时会来,赵平航话问出口后便立刻转而道:“没什么。”黎止挑眉:“有那么反感他吗?”
赵平航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鄙夷道:“为祸师门!”离开学舍后正是午间,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黎止顶着贺长风的脸,不好瞬移回清寂峰,于是便加快了脚步往回走。没想到刚出回廊,就在转角处被人拦下。此时外门弟子已经走了大半,席洛和江知意都不见踪影,面前只有谢时宴一人。他已经恢复了如往常一般冷清的模样,唤了他一声。“贺师兄。”黎止直接道:“你不打算去找督考教修吗。”谢时宴摇头:“要举证查验,会影响下午的文试。”他顿了顿,“而且我大概能猜到他是为什么。”赵平航毕竟是昭羽峰实际上的大弟子,不会那么不计后果,即便问到头上,他肯定也有应对方式。只有“贺长风”这个清寂峰人证,多半是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谢时宴要咽下去的哑巴亏好像也不止这一个。黎止胸膛很轻地起伏了下。“作答结果没受影响,多谢贺师兄。”谢时宴近距离看人时总是很认真,偏偏他还长得特别好看,翦水秋瞳里像盛了春日。黎止喉结微动,转而道:“你现在好些了?”“嗯,近来时常有头晕的症状,有相识的医修给我开了副药。不过现在看来,想痊愈还是要等几日。”“头晕?”黎止拧眉,“什么时候开始的?”谢时宴似乎是迟疑一下,嫣红的唇动了动,道:“和令师尊…在一起之后。” 武试“现在全宗门都知道你和他躺在一起了…”“在一起了…”锦乌的话在脑中不断回播,黎止现在的脸色可谓精彩纷呈。偏偏谢时宴还继续道:“其实我也有事想请教贺师兄。”“清寂仙尊。”他似乎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措辞了半天,才道,“可曾提到当日究竟是何缘故…”“咳,那个。”黎止开编,“师尊在风露殿外碰到你内息紊乱,施以援手,没想到他前几日身体状况不佳,这才有后来的事情。”清寂仙尊因为帮人调整内息晕倒这种鬼话……幸好周围没有别人在。谢时宴蹙额:“我当时很严重吗?”黎止点头,诚恳道:“似乎是的。”“凌雪峰的人来发现有人为我梳理过灵脉,头晕只是后遗症,他们说不严重。”谢时宴凝神片刻,道,“前些日子都无事,今天或许是有外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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