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病人们看上去都活蹦乱跳的,有的在睡觉,有的甚至在打扑克,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五条悟,一群人眼睛都亮了。不过反应不一就是了。“哇,五条悟真人!”——这是新兵蛋子。“切,又是一个天才。”——这是憔悴的中年大叔。“小哥!先来我这边看看怎么样?”——还有风情万种的大姐姐。怎么看都不像是刚经历了生死危机的样子。虽然就咒术师这个职业来说……也许这才是正常的。“这些都是等级低的咒术师。”硝子介绍,“现在看来,术式越弱,恢复得就越快。”五条悟百般无聊地杵了一会儿,然后挠了挠头,转身离开。“让那群老头子别cao心了。”“术式都在。”所谓术式,即生得术式,是天生印刻在咒术师体内的,也就是说,是类似于基因一样的东西。如果说术式是灯泡,那么咒力就是电,只有有电流通过的时候,灯泡才会亮,否则就是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见。现在这群受害者之所以感受不到自己的术式,就是因为这样。咒力太低了。就算是咒术师本人耗尽全力地使用,也不可能达到这么低的程度,因为身体会自我保护,在那之前他们就会陷入昏迷之中。五条悟又去看了其他更高等级的受害者,得出来的结论相同。“所以说是暂时的咯?”硝子总结。“这么说的话,‘被夺走’的实际上不是术式,而是咒力吗?”夏油杰双手抱胸。“不。”五条悟摇头否认,“他们的术式确实有‘被夺走’的痕迹。”“只不过不是‘取走’,而是‘临摹’。”想必这样一个一个地吸收咒力和临摹术式,还没有伤及受害者的身体本源,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每个人留下的咒力都恰好足够他们恢复。手下留情了?为什么?五条悟低头揣摩。顺着事件发生时间最近的事发地点,五条悟和夏油杰开始了调查。但总是与现场失之交臂。他们去东边,西边就出现了一名受害者,他们去西边,北边又通报说有人遭到了袭击。对方的移动速度非常快,而且显而易见地……“在躲着我们。”夏油杰也有些脑热了,“对方到底是哪里来的情报。”“我们分开行动。”夏油杰指挥道,“你回去东边,我去南边。”五条悟二话不说一跃而起,飞上屋顶。但下一个受害者的通报地点,却是神奈川。“从东京到神奈川,开车都要四十分钟,他是怎么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到达的?团伙作案吗?”
夏油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一脸心累。经过一天的奔波,夏油杰身体上倒没有算是很疲惫,只是这种被戏耍的感觉,任何人来都不会觉得舒服。五条悟思考片刻,抱着热乎乎的芝士土豆站起身。“只能设陷阱了。” 苏醒南醒了。五条悟赶回医院的时候, 就看见南正坐在病床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粥,拿着勺子, 小口小口地吃着,像只刚断奶的小猫。一身西服的纪之正垂手站在一边, 手上端着一个只有巴掌大小、形状怪异的钟, 见五条悟回来, 向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病房。那是五条家收藏的咒具, 据说曾是挂在三途川上的冥钟, 从生界前往死界之人, 都得按照这盏钟上的分钟时刻按点登船, 不可差一分, 也不可差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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