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这个吧。”
女人沉默地披上衣服,双眼盯着她女儿的墓碑。
我环抱双臂,双目环顾这个小镇。身体已经适应了玻璃眼珠,所以不会一直流泪了。只是比起以前的眼睛,还是要敏感一些。
这镇子倒不大,但人杰辈出。
过了不知多久,沉默的女人突然发出细碎的哭泣声。
“可是……我为她昭雪,最后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已经死了,我也在教堂闹了一场。我已经洗刷了她的名声……死人已经离开,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女人说,她更多地像是在喃喃自语说服自己。
我叹了口气,说:“您有丈夫吗?”女人如遭雷击,低声回我:“有。”
“这么久了,您的丈夫怎么没有过来?”我问,语气平常。
“他、他很忙,对,他很忙,作为医生,他一直很忙……”女人重复着她口中的借口,态度变得非常僵硬和不自然。
我走近瓦莉沙的墓碑——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因一场自己的医生父亲就能治好的炎症失去了生命,并受到了性侵害。这事本就是不寻常的,即使父亲再忙,也不会无暇顾及自己的亲生女儿。
女人在教堂一场歇斯底里的大闹,本质不是为了女儿的名声,而是为了自己的丈夫。就如同她说过的,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最重要。
所以,哪怕是父亲以女儿的贞洁作为筹码,向莱文医生交换升职的机会,但因为女儿已死,丈夫还活着,所以丈夫就是可以原谅的。至于真相,以及其它的事情,就让它埋在雪里、埋在土里,永远不见天日就好了。
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得到了莱文的信任。我喝干了他的血,也就知道他生平最挂念的事是什么。
整件事里,或许唯一超出这些成人算计的部分,就是十五岁的瓦莉沙拒绝成为筹码,在“手术”过程中拼命反抗,最后,被莱文医生不小心开了刀,以及不小心侵犯。
我拍了拍瓦莉沙的墓碑,脑海里浮现出莱文眼里的她。
那是个非常年轻、百灵鸟一样轻捷灵敏的人类女性,她唯一做错的事情,或许就是出生在这个小镇。
最后,我走向女人,问她:“前面我开出的东西您不满意,那么——让您的丈夫在小镇中一呼百应,从此荣华富贵,地位尊崇,您看如何?但是这次我要您全身的血和您的灵魂,立刻就要。”
披着冬衣的女人满脸泪痕的看着我,最后,她轻轻地、沉默地点了点头。我勾起嘴角,太好了。
我讹诈到了一个人类的灵魂,作为养料,我马上可以成为小有实力的恶魔。
在交易达成之际,利安得回来了,她带着好几个购物袋。
利安得有点脸红:“我不知道塞列欧斯同学你喜欢哪一款,给的钱又很多,所、所以我把我觉得适合你的都买了下来……”
我接过这些购物袋,说:“谢谢。这位女士平静一些了,我们请她喝杯热茶吧。”我看向女人,笑着说:“您会喝这杯茶的,是吗?”
我们来到一家旅店,由我付账,为女人和利安得都点了茶水和点心。
也许是店内气温太高了,利安得一直红着脸,我让服务生上了一些冰块。利安得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指指冰块说:“如果嫌热,可以吃一点这个。虽然这个天气吃冰并不合适合。”
利安得突然鼓起嘴,不理我了。
女人看着我们俩,原本愁云满面的脸变得轻松了很多,就连她的语气也是。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之前说着那么成熟的话,但本质还是个小孩子啊。”女人说,显得她很了解我似的。“塞列欧斯。这杯茶请您喝下吧。”我倒了一杯热茶,滴了点我的血进去。她喝下后,就算正式缔结交易。当然,
这一切的前提仍然是她信任我。
兴登堡主动咬破我的唇,喝了我的血,我们之间没有缔结新的交易,因为兴登堡并没有信任我。她或许“爱”我,但她并不相信我。我想这是因为兴登堡足够聪明。
女人小心翼翼、郑重其事地接过这杯茶,再次向我确认:“塞列欧斯,我们谈好的事……”“请您放心,我向来有信誉。”我说,看着女人一滴不剩地将那杯茶喝了下去。
利安得来回看了我好几眼,见我没有理她,就拽了拽我的袖子。“你和阿姨谈好了什么呀?怎么我就走了一会,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向利安得眨了眨眼,小声地说:“秘密哦。”
不多时,女人就向旅店内的所有人开始了演讲。
她先是再次声嘶力竭地控诉了莱文医生对她女儿的侵害,声泪俱下,而后,又谈到了她的丈夫如何愤怒、如何为女儿为她焦心如焚,但出于良好的职业道德,此时还在治病救人。她有一个纯洁无暇的女儿,和一个善良真诚的丈夫,只是,目前她无法再承担这样压力,所以决定去天堂彼岸陪伴女儿。
我告诉她,让她说,让大家帮忙照看她的丈夫。女人照做。
最后,女人哀嚎着自己女儿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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