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向来只能尽力而为罢了。若他真有神机妙算能看尽来事,那很多事情本不必发生。
“哦。”周瑜应声,却没有离开,反而站在船尾望向远方,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诸葛亮看不透,也就不去理会,径直往自己舱内走去。
“先生且等等。”
周瑜看了会儿天上的月,在诸葛亮走过时又忽然叫住他,转身将手中的酒坛放在一旁的栏杆上,走到诸葛亮跟前,递给他一杯酒,笑道:“瑜能否请先生饮这一杯酒呢?”
他眼里无辜又清白,好似军中战时不能饮酒的规定不存在一般。
诸葛亮皱眉,却也伸手接了,喝了一口,是江东的罗浮春,清冽甜味下隐着不易察觉的烈与醇。
“都督不必如此,唤我孔明便可。”
“好,”周瑜笑着答应,可下一秒他就靠了过来,灼热气息杂着酒气喷在诸葛亮耳边,还有隐约的桃花香,“那……孔明在担忧什么呢?”
诸葛亮僵直一瞬。有些事他不该和周瑜讲,无论如何,他们终究有一天会走到对立面。
但许是浓黑的夜色掩了面孔,许是迫近的大军已临天险,许是……许是他只是对周瑜放下了戒心,在这个夜晚短暂地化开万事在握的冰冷外壳。他知道周瑜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有些急切的,他想知道这个以坤阴之身掌军、乾阳走后立刻扶持幼主稳固江东,将才与智慧和与两任主公纠缠的艳名一样远播,好像永远当机立断永远料事如神永远胜券在握的人怎么想。诸葛亮闭了闭眼,半晌才问道:“都督就未曾忧过,若败,该当如何吗?”
“孔明担忧的原是此事?”周瑜瞥了他一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答道,“忧过,怎么不忧?曹贼来时言他有八十万大军,浩浩荡荡顺江而下,那时满朝皆言开门迎敌,我立于朝上,说‘操自送死耳’,然后所有人都在看我,看我如何能放此狂言保住江东。”
“此战若败,仲谋如何,我又如何,图谋天下的大业又如何?这江东我一力扛着,这些我难道没想过?但忧又如何,不忧又如何?战前最忌军心不稳,若连我都无法笃定,那么手下将士又如何信我真能力保江东?且此忧实微,不足以让我茶饭不思夜不安寝,想来若真忧虑至如此地步,当初何不顺应众意投降便罢?若我要降,无人可阻我将江东拱手让人。”
周瑜笑得张扬又明烈,他是夜间燃在江上的那一朵烈焰,足以燃尽这世界他看不惯的一切。
诸葛亮怔怔地看着他,半晌也饮尽了杯中的酒。
“都督心胸泰然。”
周瑜挑挑眉,算是接下了他的称赞,又笑道:“你既许我称你孔明,为何又自作矜持只肯呼我都督?”
“……公瑾。”
“你不信我?”
“公瑾倒是胸有成竹。若是此战不胜,也不知铜雀台的风水有没有江东养人?”诸葛亮的忧虑莫名减了许多,便开口玩笑道。
“哼,怎么,我并非没有与刘豫州说过吧?”周瑜知他已松了下来,轻哼一声,眼波流转,翩跹着瞟过诸葛亮,此时的他是稳操胜券的将军,也是夺人心魄的妖女,八十万人的性命系于他手,他轻轻开口,便给渡江而来的贼子下了斩首之令:“但观瑜破之。”
锋利得能打破所有阻碍的神从他眼中刺出,几乎要将一切东西都焚尽,连诸葛亮都快要被灼伤。
突然周瑜又露出笑意,棱角被掩藏在滔天媚意之下,杀意散去,他又成为苏妲己,调笑道:“放心,我身边的风水便养人,定不会叫你香消玉殒。”
诸葛亮也不知道为何事态最终会发展成这样。他现下躺在周瑜船舱的榻上,微微有些不知所措。周瑜的舱当是这条船上最好的,而这条主船又是三万水军中最好的,于是此间虽于船上,却并未比陆上差。这榻虽未绫罗绸缎层叠,但也舒适绵软,可能是因为太过震惊,诸葛亮的思绪头一次未能集中,反而有些微微飘散。
他不知为何就答应了周瑜“放松一下”的邀约,莫名便随着周瑜到了他舱中,又上了他的榻,只觉他的“风水养人”竟是这样养法,倒也是闻所未闻。但他确实无法为自己开脱,只因到了榻前,明明是他自愿去了衣物的。
好似被周瑜下了蛊。
周瑜身上那件红衣已完全敞开了,下裳褪得一干二净。他看着诸葛亮略微有些茫然的眼,就知他定然还未能比雏儿好多少去。
这身子青涩得紧,从上而下都美丽而雪白到打眼,胸口软肉水嫩,乳头都小小的,在略微寒凉的风中被激硬,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诸葛亮一向是雪样的品格,持重而清雅的坤阴,出仕刘玄德之前,水镜的卧龙便是天山终年难化的冰与莲,出仕之后刘备也一向敬重他,运筹帷幄的军师和稳重温和的主母,刘备本不会对他做些过分之事。
但今夜,周瑜就要将这仙宫的雪,作弄成绕指的春水。
他手下揉弄着诸葛亮青涩嫩处,敏感地嗅到那一丝雪莲的清味和其中夹杂着的若隐若现的甜。他知道诸葛亮此时定也嗅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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