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就停了手,然而还没等周瑜松了口气,孙权就已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贴身佩着的玉佩和虎符。孙权用力扯下那个绣得歪歪扭扭的香囊,将那与孙策一对的玉佩丢给了身后早已拿着圣旨等待的侍从,周瑜浑身发凉,那圣旨……
“那圣旨是给哥哥的。公瑾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吗?”孙权看见他直直看着那侍从,恶意地笑笑,“废太子、发配西南。”
“你疯了!你要干什么,你对皇上做了什么!唔……!”
孙策不过去剿些山匪,只带了他们自己的几百精锐,剿匪的人尚且需要府兵配合,而他手上虽拿着虎符,可供调动的大军却也都在边境镇守,来不及、也轻易动不得。如此一来,就算他抗旨不遵,实际上也无法可施,更不必说孙权还拿走了他贴身的玉佩……
孙权没给他再想下去的机会,手牢牢卡住他下颌吻了上来,骨头被抵得发痛让他无法合拢牙关却又故意咬破他的舌尖,满意地感受舔过伤口时的他浑身颤抖的激痛。直吻到周瑜瘫软下来才放开他。
他捏紧周瑜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直仰视的人。
“公瑾,现在你是我的了。”
周瑜闭上了眼睛。他今日受的震撼太多,可也从没想到孙权竟真对他有如此肮脏不伦的想法。他几乎看着孙权长大,一直把孙权当做最宠爱的弟弟,未与孙策完婚前也常搂着孙权入睡,甚至亲昵超过孙策,这时他才发现孙权竟这样想他,让人如何不心惊?
孙权才不顾他怎么想,或者说他本来就知道周瑜不会接受他,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周瑜能接受他,但这都不重要,不管接不接受,周瑜现在都是他的了。
周瑜会成为他的太子妃,然后会成为他的皇后,会为他诞下孩子,那个孩子将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而他们的血脉会永远交缠传承下去。
共承天运,永享无休。
他挥退了所有人,将周瑜放到榻上道:“公瑾,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一切就都该尘埃落定了。”
东宫燃的香中许是掺了助眠的香料,周瑜本不想就这样躺下,但没过多久,他就闭上了眼睛。
孙权没骗他,八百里加急的圣旨,一日之间便传回了音讯。孙权拿出另一半虎符时周瑜只是强撑着发软的身子坐在桌边冷笑看着他,好让他有足够的余裕将他的胜利分享给他此战最大的战利品:“公瑾,你看。我就知道哥哥永远不会乖乖束手就擒,但可惜你已经在我手上了。”
“那你现在就该杀了我。”周瑜直直看向他,眼睛里没有感情。
“我怎么舍得呢,公瑾。”孙权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真像要跟他一起庆祝一样拿出一壶酒,“公瑾陪我喝酒吧?”
玉制的酒樽倒在桌上,百金一两的琼液汩汩淌出,白白赏给了尝不出滋味的木头。虽说浪费,可房中唯一清醒的人此时已顾不上这难得的佳酿了。
周瑜本以为孙权是为了灌醉自己,因此还尽力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对。可现在周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在试探?还是真的对他放心到这样的程度?
酒壶中的酒几乎全进了孙权自己肚子里,不过一个时辰,孙权就好像已经完全喝醉了,脸朝下趴在桌上,嘴里嘀咕着什么听不清的话。
周瑜在黑暗中沉寂地坐了一会儿,孙权已经失去了意识,然后以最轻的动作起身,从榻下隐柜里抽出一把观赏远大于实用的匕首。他几乎都快忘了这还有把漂亮的摆设了,当时孙策给他一点点打磨、镶宝石的时候就只想了这样漂亮那样美丽,还被他嫌弃说光是佩着漂亮,实际拿在手上都会打滑,如何能杀人?可他现在只有这把空有漂亮的小刀能够用以自卫,他自嘲一笑,反正当初孙策做它的时候肯定也没想过它会被用来挥向孙权。
是啊……真的要挥下去吗?
周瑜手中握着匕首,刀锋离孙权的脖子不过一寸的距离。只要挥下去,一切都还有逆转的机会。
桌上的人却好像对眼下的危险一无所知,吸了吸鼻子,他甚至听见趴在桌上的人好像小声嘟囔着喊了一声“公瑾哥”。
他闭了闭眼,于这个时候又不合时宜的心软起来——还是个孩子呢。今年不过将将及冠,若不是出了这样事,他和孙策本该为即将成人的弟弟送上精心准备的冠礼。
弟弟……弟弟,他与孙策同岁,来到孙家的日子甚至比孙权还早,这个孩子也是他看着出生长大成人的,也是他亲手抱着入睡教他认字作文习琴的,可如今……怎会走到如此地步?
他心中思绪太过纷杂,握刀的手也不自觉地颤起来。刀尖僵持了近一柱香的时间,他还是没能挥下去。
就在这时,早已喝醉失去意识的孙权忽然开口:
“怎么不动手?”
他没醉!
周瑜一惊,下意识地收回了刀,可为时已晚,刀尖距离孙权的咽喉只差两分,他收回的时候甚至削掉了孙权一缕发丝。只要再稍微偏一点点,这漂亮的匕首就能划破近在咫尺的喉咙。
周瑜捏紧了刀,任何一点犹豫都会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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