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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贝拉!贝拉!她此刻一定在看着我,在这个房间角落某处看着我的糗态发笑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萨贝达,你好无情!你的心比尸体还冷!你爱我吗?”她捂着胸口,“你连点怜悯也不给我吗?”

“我从没想辜负你,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他躺在地上说着。

“你真是善良呢。”她的眼泪滴到他脸上。

在那个瞬间她开始有些恨他了,她的头饰像一只冷白的大蜘蛛,红血丝盘旋在她的眼白上,红色,既是羞怯,也是暴怒。她在他眼前嘶嘶嘶地呼吸着。可当他看着她的眼睛时,她又微笑了,她的面部柔软了,两只天使提起她的嘴角。她扬起嘴角,想要把涌起的眼泪压下去,但泪水越掉越多,像剥落的墙漆,她的痛苦就在于她无法纯粹地去恨也无法纯粹地去爱,他像一面钢刀,把舞台上的她和现在的她狠狠隔开了,她最光鲜和最不堪的一面都来过他眼睛上。

克罗托打了他一巴掌,以示她备受侮辱的报复,她恨他们,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他们如何利用她中饱私囊,这点她该比他们任何人都清楚,当然了,也包括萨贝达,她恨他不利用她,这让她陷入另一个不幸——她开始爱他了。她开始猛掐他的脖颈,这会咳嗽的人又变成他了,萨贝达想把克罗托推开,但又不敢太用力,他不想她原本就不清醒的脑袋撞到任何一个地方。他不停地颤抖着,克罗托的心也颤动起来,她一边卡他的喉咙,一边吻他的眉眼,好似要把自己几年来的不幸都发泄在他身上。

“奈布。我说啊,我们私奔吧,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她自己,她很清楚地感知到他只当她在说疯话。

“你很快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你们都把我当赝品,我说的话理所应当也是假话。可是、赝品也有心脏。”克罗托瘫在地上,“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我会后悔,而你,也会后悔。”她说道。

萨贝达关上了门。他在门里听见她的哭笑。

没过一个周,守财奴那边传来消息——克罗托疯了。

“她一直在说她看见了贝拉、看见了拉克西丝,”香氛说道,“深夜里我听到拉克西丝的歌声,我本以为那是克罗托。但第二天克罗托却说她没有在深夜练习。让她症状加重的是,我们第二天一早就在舞台上发现一个用过的水晶瓶滚到角落里。她疯了,又笑又唱又跳,她说拉克西丝回来了,拉克西丝诅咒了这个剧院。我们把她安置到了临时的房间,如果她近期没有好转,”她踌躇了一下,“我们得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去。明天一早我们就要走,团长已无力支付剧团的经费,这个剧团……将会解散。”她深邃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萨贝达先生。我问你,你恨贝拉吗?恨她如此虐待你。”

萨贝达摇摇头,“我不恨她。”

“你恨克罗托吗?”

“从来没有。”

“你恨罗纳德么?”

“不恨。”

“他们都觉得你是个好人。”她微笑,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包括我也这么认为的。小心罗纳德吧,侦探。看在你是贝拉的旧情人的份上,贝拉在香料方面帮了我不少,我理应欠她个人情。”

“感谢你的忠告。”萨贝达说道。

第二天晚上,他收到了一朵金蔷薇,他知道是谁衣服上那朵,也知道是谁叫他过去。该有个了结了,萨贝达心想。

他将用布包着的东西塞进怀里。

空荡荡的金蔷薇剧院里,只有罗纳德一个人站在台上,萨贝达在观众席下,“你现在没有需要扮演的角色了。”推理先生说。

罗纳德扭过头来,他面无表情,看向那升降台,“当年拉克西丝就是从这里摔死的。”他说,“我的父亲也随之入狱,因为严重的风寒病死狱中。萨贝达,我们来到此地拥有相同的爱好——戏剧,也拥有相同的目的。我因复仇女神涅墨西斯而来,你因命运女神拉克西丝而来。”

“你一定还想问我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他温声说道,“我站在这里。为了我,也为了你。我很快就要走了。我觉得我必须再见你一次。”

“你说谎。”萨贝达说道。

笑意从罗纳德脸上消失。“贝拉死了,克罗托疯了。到我这来,萨贝达,求你。如果你不愿意,能和我再跳最后一支舞吗?最后一次了。”

他搭上他的手,萨贝达感觉自己身周旋转起来,罗纳德拥着他跳舞,他们就像那天廉价啤酒里碰撞的冰块,萨贝达转啊转,罗纳德的红披风是奔涌而来的红色,要将他生生吞噬,他想起了红酒、血泊里的贝拉、克罗托给他的苹果和红丝巾、以及深红色的女首席套间。里面没有罗纳德,罗纳德在外面。

“我爱你。”罗纳德说。

“台词错了。”萨贝达回答,红色袖里的那把刀被他甩开,罗纳德的胸口染上一层更深的红色。那把刻有“ary”的拆信刀直直插进胸口,刀柄上装饰的银玫瑰仿佛吸饱了鲜血,绽放得妖冶,血流缠上刀柄上的贝拉夫人手套特有的花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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