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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意含糊不清地叫了声,“闻鹤来。”

闻鹤来:“嗯?”

二人堪堪分开,许明意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哑声说:“你喜欢我吧?”

闻鹤来微微一笑,说:“当然。”

“有谁会不喜欢你呢?”

二人又吻上的那一刻,许明意想,有的,这世上所有人都不喜欢他,不,现在,有人喜欢他的——闻鹤来。

闻鹤来喜欢他。

台上的戏唱得热烈,正唱至孟月华回家和王淑英谈起御碑亭中避雨一事,二人清清白白的,可谁信呢?

王淑英道:“……哪里有柳下惠不动心稍,喜的是无人知回家甚早,若被人说破了一场胡嘲……”

闻鹤来舌头灵巧,许明意全然招架不住。他没经过这样的亲密,俨然一张被人粗糙地留了几笔的纸,如今这张纸落在闻鹤来手中,如何勾画涂抹,自是都由他。

可许明意又实在很喜欢这样的接吻,好亲近,不是嫌恶,不是避之不及,是会含在唇舌间,好似他如珠如宝,被人珍视一般。

二人嘴唇都泛红润泽,冷不丁的,许明意低叫了声,却是闻鹤来的手掌隔着布料碾磨他下身。他仓惶地想夹紧腿,偏又是跨坐在闻鹤来身上的,许明意攥紧闻鹤来的手臂,不知该说什么。

闻鹤来又低头亲他的嘴唇,低声道:“不是让我摸吗?”

许明意看着闻鹤来,耳朵慢慢红了,闻鹤来自他的唇,吻他的鼻尖,脸颊,又亲上耳朵。许明意的耳朵生得薄,今日挂的是白玉绞丝玛瑙耳坠,这一回,闻鹤来没有再吻许明意的耳坠,而是咬住了耳朵。

许明意的手指一下子揪紧了,滚烫的呼吸烧得他半边身子发麻,呻吟将出口,又咬住了嘴唇。他将额头抵在闻鹤来脸颊,没有再抗拒,底下和上头的快感两相叠加,他好像成了一张琴,拨捻勾挑间颤颤不止。

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快感,太陌生,也太激烈,他懵懂又无措地呜咽出了声。戏词飘忽入耳,许明意想,礼教大防,孟月华只是和陌生士子于御碑亭下避雨,就要受人揣测,甚至落得一张休书遣送回家。

他嫁给了张靖遥,是张家大少奶奶,如今毫无廉耻地打开腿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任由他挑弄着自己的下身,吻他……若是被张靖遥知道了,约莫不止是休弃他吧。

许明意在许家时,曾见过许家是如何处置不守妇道的姨娘——白绫长,缠住了姨娘细长的脖子,两端勒在下人手中,一点一点勒死。姨娘的脸会胀得通红,跪不住,涂了朱红丹蔻的手指徒劳地抓着白绫。

许明意仿佛嗅着了腐朽死亡的气息,恍惚间,他看见了张家和许家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他们在冷冷地注视着他。

许明意颤了颤,竟在那一刻高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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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鹤来没想到许明意敏感如斯,指尖潮湿,捻了捻,呼出的气都带上了几分滚烫。他忍不住抵着布料将手指送入内陷的湿热之处,许明意余韵未消,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徒然地蹬动双腿,想躲,可他坐在闻鹤来怀里又能逃到哪儿去?

不知闻鹤来弄着哪儿,许明意惊喘了声,跌坐下来,眼里一片水光。

闻鹤来说:“不喜欢吗?”

许明意很羞耻,不知怎么说,闻鹤来又吻他的嘴唇,许明意被唇齿相接的柔情蛊惑得头晕目眩,含含糊糊地叫:“闻鹤来。”

话里透着抓住浮木的仰赖,即便是闻鹤来,也不由得顿了顿,他抬手将许明意抱在桌上,倾身欺近了,道:“明意,我想看你。”

许明意眼睫毛湿漉漉的,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就反应过来,脸颊胀得通红,并了膝盖,茫然又不安地嗫嚅道:“有什么好看的……”

闻鹤来摸了摸许明意的脸颊,道:“我想看。”

许明意眼皮发烫,青年手指修长,带了湿意,是他下头的东西,他羞臊得要命,可脑子里又浮起另一记声音,说,看吧,给他看吧。

看了就再无秘密,闻鹤来也许会像张靖遥一样,恶心得要吐,可也许……也许这如他所说的,他喜欢呢?会有人喜欢吗?许明意惶惶,却又压抑不住心底的那点祈望。他闭了闭眼睛,一只手后撑着,伸手撩开了裙摆,下头穿了雪白柔软的衬裤。

闻鹤来舔了舔齿尖,眸色更深,他的眼神如有实质,看得许明意如火烧,瘦弱的身体不住发抖,“你……你别看我,眼睛闭上。”

那声音抖得如同风中的烛火,怯怯的,将灭不灭,实在可怜,可又让人愈发不想放过他。闻鹤来是个耐心的猎人,他黏糊糊地摩挲着许明意紧绷的大腿,低声说:“好啊。”

“我不看。”

不看有不看的兴味,闻鹤来听见了许明意脱衬裤的声音,裙裳摩擦桌面,声音微弱,却分外的撩人心神,每一记窸窣声都泄露出了许明意的仓惶无措。盛夏天热极了,桌上两盏冰酪化了,透明水珠沿着瓷白的杯盏滚落下来,台上戏还在唱,是孟月华被诓骗回了家,方知手中的书信是休书。

孟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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