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有些昏沉沉的。
冷不丁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腕上,许明意反应迟缓,竟好似没有发觉一般。那只手挑开了他的袖口,落在那截纤瘦白皙的腕上,指头是粗糙的,徐徐地摩挲着,许明意被这唐突冒犯的触碰激得起了一身寒毛,竟清醒了几分。他想甩开那只手,可身上却有些乏力,好似疲惫极了。
许明意心中警铃大作,他竭力咬了咬舌尖,只觉那只手已经探向了他的脖颈,一具身体也贴了过来,夹杂着浓郁的甜腻熏香,入鼻让人欲作呕。
许明意又惊又怒,这哪里是什么大仙,分明就是个江湖骗子,是个色胚淫棍!
一颗圆润的碧玉扣,两颗——许明意蓄了许久的力气,在对方要将他抱入怀中时,突然用力将那所谓的青羊大师重重推了开去。对方毫无防备,没想到他竟还有这样大的力气,直接后坐摔了个屁股墩。许明意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一把揭开了面上的白巾,那青羊大师的真面目也落入他眼中。
是个清瘦的男人,约莫四五十岁,蓄了须,穿着宽宽大大的道袍。
青羊看着犹在挣扎的许明意,施施然地站了起来,掸了掸袍子,微笑道:“是不是感觉腿软乏力?”
“乖,别挣扎了,只当睡一觉,”他说,“睡一觉就好了。”
许明意看着对方虚伪无耻的神色,他显然不是头一个进入这间屋子的,也不知这神棍用所谓大师名头骗了多少人。他胸膛微微起伏,抬手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朝他砸了过去,“睡你妈!”
即便青羊早就打张夫人处得知了许明意异样的身体,听他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露出几分诧异,他瞧着许明意,他弄过许多女人,可没见过这样算得上男人,也能说是女人的——怪物。许明意已经被他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肉,锁骨纤细,脖颈长,那份春色,便是青羊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茶壶砸过来,他闪躲了一下,啪的一声就碎裂了开来,青羊也不恼,捻了捻胡须,道:“好烈的性子。”
“你再挣扎,也不过是徒然无功罢了,张夫人已经将你交给了我,”青羊笑道,“你又能撑几时?”
“张夫人”三个字入耳,许明意恍了一下神,几乎要以为张夫人和这青羊串通,可旋即却否决了这个念头——张夫人不至如此,她看重张靖遥,也看重张家的颜面,断不会如此。
青羊说:“再说了,你如今这副样子,要是把人引过来,你要如何向他人交代?”
许明意不说话,他又勉力退了几步,转身就要朝外跑去,可他熏了那迷香已久,自是浑身乏力,身后青羊已经扑将过来。他虽已上了年纪,可常年跑江湖,有些底子,在许明意挨着门时,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膀。
青羊在他耳边说:“你跑啊,你不是想跑吗?”
许明意焉能就此认命,他拼死挣扎起来,青羊竟一下子拿他不住,二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最终,许明意被死死地压在地上。
青羊也有些恼怒,他喘着气,恶狠狠地盯着许明意,仿佛是为了故意羞辱他一般,用力扯开了许明意的衣襟。
下一瞬,一张凳子重重砸在了青羊的脸上,一声惨叫随即而出。
许明意趁势爬了起来,他紧紧地攥着凳腿,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血,渗出点点血迹。他垂下眼睛,看着捂住脸颊哀叫的青羊,眼也不眨又用凳子砸在了他腿上,他转头寻着了香炉,直接打翻在地,狠狠碾灭了引子。
青羊教他两凳子砸得失了色心,瞪大了眼睛,看着提着鼓凳,慢慢朝他走近的许明意,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说:“……你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杀了我,你也完了!”
许明意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知为什么,竟意外的冷静,他拿一只手慢慢系着自己的衣襟,轻声说:“青羊大师,你很喜欢拿这套来逼迫女人吗?”
青羊哆哆嗦嗦道:“你将鼓凳放下,我让你离开,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不会向张太太提起……”
许明意没说话,他却只当说动了,道:“真的,我一定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没有人知道这屋子里发生的事,你丈夫也不会知道……”
许明意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青羊,他厌恶透了这套说辞,是他险些受辱,凭什么这个施暴者还敢恩赐一般说出这样的话?
许明意又走近了几步,他俯下身,看着青羊那张被鼓凳砸得流血红肿的脸,说:“你敢说吗?”
话刚落下,他就拿着鼓凳朝他胯下狠狠砸了下去。
“你去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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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记砸将下去,青羊痛得惨叫一声,生生痛昏了过去。许明意攥着凳腿的手却在不自觉地发颤,他喘着粗气,目光触及道人那张惨白的面颊时,癫狂的神智倏然回笼,他慌得后退了两步,手中的鼓凳也掉在了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许明意也哆嗦了一下,险些软在地上。
……死了吗?他杀人了?
虽恨不得将这无耻之徒千刀万剐,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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