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哼笑了一声。
秋意已深,山上冷得快,许明意如今穿的都是秦河的旧衣,的确需要置办几身衣服。三人去了镇上的布庄,许明意自是直接冲成衣去的,秦河见他打量着店里挂起的成衣,说:“买店里的衣服干什么,做工不好,还贵。”
许明意说:“我不通女红。”
“做衣服吗?”涂狗儿耳朵竖起来,探过脑袋,指着自己,道,“我,我,我!”
许明意微微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涂狗儿,说:“你会?”
涂狗儿脸一红,“我怎么会这个!”
秦河吭哧吭哧笑,开口道:“他的意思是,可以买了布给涂大娘,让她给你做。”
涂狗儿咕哝道:“我娘手艺很好的,”他看着许明意,嘿嘿笑道,“你买了布,我让我娘给你做,包管你穿得舒服,你瞧我的衣服都是我娘做的,比铺子里的这些是不是好多了。”
许明意并不在意他的衣服出自谁的手,点了点头,干脆地应道:“好。”
虽应了好,许明意还是买了一身衣服换洗,布料和棉花一应都买上了。镇上东西不便宜,他挑的都是上好的布料,走出布庄时,许明意就将钱袋里的钱花得七七八八。
涂狗儿的母亲就住在镇上,姓郑,是个四十来岁的瘦弱妇人,鬓边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涂狗儿回来,她显然很欢喜,忙将他们往屋子里带,“狗儿,你们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快,家里坐,大河也来了。”
她管秦河叫大河,秦河笑起来,很是熟稔地叫了声,“婶子。”
郑氏应了声,引进屋子,又是给他们倒热水,又是拿果子,很是热情。
涂狗儿按着她的肩膀,笑道:“娘,别忙了,我们今天晚上在家里住一宿。”
郑氏眼角漾开了细褶,道:“好,好,娘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她瞧见许明意,问道:“这位是……”
涂狗儿说:“啊,娘,他叫许明意,是刚入镖局的兄弟。”
许明意听见涂狗儿说镖局,只故作不知,客客气气道:“婶子。”
郑氏瞧着许明意,他气质斯文,又生得白白净净的,很是合长辈的眼缘,郑氏笑道:“好俊的孩子。”
她想起什么,“哎呀”了一声忙站起来,说:“你们先在家里坐着,我去买些肉。”
涂狗儿笑嘻嘻地说:“我们都买了,好大一块儿呢,虎哥挑的三层大五花,娘,我想吃红烧肉!”
郑氏说:“好好好,晚上就给你做。”
不多时,郑氏便去收拾他们带回来的东西,涂狗儿自是跟去帮忙,秦河对许明意说:“狗儿和他娘说,他现在跟着镖局走镖,记得别说漏嘴了。”
许明意若有所思,点点头,“嗯。”
当天晚上,许明意在涂家吃了一顿家常便饭,郑氏对秦河和许明意都很是热情。许家长辈和张家二老都是自矜身份的人,便是亲近,也不会对许明意亲近,他还是头一遭面对这样质朴的热情,他招架不住,莫名的,还有些受宠若惊,看得秦河直发笑,显然已是习以为常。
涂狗儿已经和郑氏说了做衣裳一事,吃过饭,郑氏便拿了一卷软尺来给许明意量尺寸,一边量,一边道:“你这孩子也太瘦了些,平日里要多吃,长得壮点才好。”
许明意手足无措,浑身僵硬,一抬起眼,秦河和涂狗儿坐在椅子里嚼果子看热闹。
涂狗儿说:“娘,明意是读书人。”
郑氏道:“哎呀,读书人,真是了不起。”
她给许明意量腰围时,涂狗儿看着收紧的腰,忍不住比划了一下,说:“这么点儿,怎么就这么点儿?比姑娘腰还细!”
许明意身量单薄,当初秦河将他扛回去时就有所感受,硌得慌——秦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寻思着还真是,他一只手都能环住。许明意面无表情地听着二人兴致勃勃地谈他的腰,冷不丁地开口,“你摸过姑娘的腰吗?还知道姑娘腰细不细。”
涂狗儿想也不想,就道:“芳香院里的如月姑娘腰最细,我上次唔唔——”
话说到这儿突然被秦河捂住了嘴,涂狗儿此时也反应过来,就听郑氏问道:“什么芳香院,什么如月姑娘?”
涂狗儿:“……”
秦河:“……”
郑氏皱着眉,看着涂狗儿和秦河二人,秦河悻悻然地抽回了手,揉了揉鼻子,说:“婶子,没什么——”
郑氏眉头皱得更紧,说:“芳香院,不是镇上那家妓院……”她脸色一沉,“狗儿!你敢去逛妓院!”
涂狗儿嗷的一声,叫嚷道:“娘,我没有!”
郑氏已经要去搜寻擀面杖了,涂狗儿说:“娘啊,我的亲娘,我就是跟着别人去看了一眼,只看了看,虎哥也知道!”
秦河没想到火烧到了自己身上,他屁股被燎着似的一下子站直了,解释道:“婶子,真的,狗儿就是去看了看……”
“看什么?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看的,”郑氏说,“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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