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来男生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温槿没敢再问了。她小声解释道:“我是和同学来的,然后遇到几个坏人追我们,就跑到仓库那里了。”“你不会是从……”卧槽哥转过头来看着她,思索片刻,诧异道,“就是会经过一个按摩店的那边过来的吧?”温槿记得自己和江巧玲过来的时候,途中是遇到了个按摩店。她点点头。卧槽哥挠了挠头,神情一言难尽:“那怪不得你会遇到那些人呢。”他解释道,“那条街里面大多都是群租房,人流动多,我们都很少去那边的。”他说的“我们”指的自然是他和少年这种,城中村的“原住民”。怪不得王易还有其他人很早就安全回了终点。温槿闷闷想,估计是在哪条路上她和江巧玲走岔了,才遇到这些事。她唔了一声。“其实城中村里一些地方也没外面传得那么乱。”满足你的吃肉要求就来扣群裙四儿2二巫酒一4戚卧槽哥前后张望,“你看,就咱们走的这条路,就挺安全的,平时大家进出城中村都是走的这儿。”他说的倒也是实话,温槿一路跟着出来,再没见到过什么奇怪的人。“只要别走到那几个乱的地方就好了。”卧槽哥对着她乐呵笑,“妹子,以后有机会再来城中村玩啊。”什么有机会再来玩。温槿心想,她可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又聊了几句,卧槽哥对她指着前面的路口:“前面左转,几步就能出去了。”看他的意思,好像就把她送到这里了。温槿微怔,还记得自己承诺过给两人钱的事:“你不和我一起出去拿钱吗?”“哎呀,收什么钱。”卧槽哥摸摸后脑勺,“靳哥也就是逗着你玩呢。”温槿还想再说什么。但卧槽哥已经冲她摆摆手,然后转身走了。城中村呈九宫田字结构,街道纵横交叉,卧槽哥带着她从仓库出来,拐了几个弯,没有经过方才她和江巧玲来的那条路,把她送到了门口。温槿出去以后,找到了正焦头烂额着的一群同学。江巧玲跑出去后就去派出所报了警。但城中村这一带的派出所一天能接上百条报警,忙不过来,也管不过来,当他们一群学生有事没事报警来玩的,随口含糊几句就把他们打发走了。这次探险活动大家又都是瞒着父母来的,谁都知道要是被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后果会有多严重。正当大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父母的时候,温槿自己跑回来了。一群人全部围上去问她有没有事,这次探险活动的发起人王易一脸的愧疚懊恼,说是他没有组织好,尽到责任。江巧玲更是抱着她哇哇大哭。温槿这个当事人倒还是最冷静的那一个了。
她隐去个中细节,只说有人救了自己,还把自己送了出来,并没有什么大碍。再三询问过后,众人终于放下心来。离正常钢琴课结束还有半个小时,温槿赶在最后的时间回到了钢琴老师家楼下。温家司机照常来接她,见她略有点脏乱的一身,连忙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温槿只能解释说是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没伤着哪里吧?”司机关切问。温槿心虚摇头:“没事,谢谢叔叔关心。”今天覃珠与温隽凡不回来吃晚饭,到家以后,温槿先回卧室将裙子换了下来,然后把弄脏了的地方仔细清理干净,再把裙子塞进了洗衣机里面。她又去洗手间把小白鞋偷偷摸摸刷了个干净,住家阿姨看她在洗手间里待的时间太长,还敲门来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吃完饭,等把一切证据“销毁”后,温槿精疲力尽倒在了软软的床上。只要闭上眼,就是今天傍晚在城中村发生的一切。沉闷潮湿的空气,破烂的危墙,仓库中摇晃着的小灯,不堪入耳的咒骂。三条凶狠的大狗。还有那抹黑色又桀骜不驯的身影。细碎黑发下少年眉目凛冽不羁,像是夏日陡然兴起的雷暴,轰然炸响在她的心间。像是场梦。梦里迷一样的少年。“不行!”她把脸埋在枕头间,抱着顺手揽过来的玩偶,自言自语,“……不能再想了。”赶快睡一觉,当成是场梦就行。好不容易把大脑里有关的画面都驱逐出去,她在床上滚了一圈,手无意识伸到床头柜上,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外面还包着一层塑料纸。温槿抬头看了眼。是今天挑染着黄毛的男生递给她的棒棒糖。从那个少年身上拿的。薄荷味棒棒糖。和棒棒糖大眼瞪小眼半天,她犹豫了下,还是把那薄荷味的棒棒糖拆开塞进了嘴里。薄荷味清香在口腔内弥漫开。温槿耳根子又慢慢烧了起来。她想起寻仇的人进来时两人躲在破洞沙发后的情景,少年炽热有力的双臂围在她身侧,还有近在咫尺的,他火热的胸膛。以及从她面前一晃而过的护身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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