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君垂眸接过。便见他冷白修长的手指有着几道血痕。“你的手——”裴夕舟抿了抿唇,方浅笑着回应道:“做玉器不慎伤了,不妨事。”“给我做的?簪子?”他握着另一个酒杯的手指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顺势与梅长君将手挽好,再将酒液送至她的唇边。“……不是簪子。”梅长君也并未思虑太多,与他含笑对饮。放下酒杯后,她好奇他会送她什么,本想继续问下去。“不是簪子,那是——”还未问完,便被裴夕舟突然的动作止住了声音。大红的衣带从梅长君的腰上滑落,其上一颗缀着穗子的镂空玉香球跌落在地。裴夕舟低垂的眸瞥了那玉球一眼,一边倾身,一边轻声道:“香球如何?”然后强势地堵住了她细碎的,似是非是的不满之声。暖黄的烛色洒照进垂落的床幔,她被笼进一片连绵如织的光影中。碍事的吉服从床角滑落。“殿下不是一向顺着臣么……臣不喜做玉簪。”裴夕舟有些无奈地微叹,缓缓解下腕上的玉珠串。“香球只能作为坠饰,确实不好。”他拈着玉珠,手指一寸寸下滑。若有似无的微凉触感换来微乱的气息。他却仍是一派云淡风轻之色,轻轻吻上她湿软的眼眸,轻笑道。“殿下或许会喜此物?”寝屋温度节节攀升,她阖上尽是水雾的眸子,低低斥了一声。“……放肆。”尾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意。“臣错了。”温润的声音萦在耳畔。她心头微松,刚要睁眼。呼吸却骤然一滞。“可殿下也该专心些……”迷迷糊糊间,她再难想起玉簪之事,只余轻软细碎的哭腔从喉中溢出。烛光透过起伏的床幔缝隙,照出一片缱绻朦胧。 人生若只如初见(三)两日后的清晨。年考还未开始, 早到的学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猜测接下来的考题。
“没想到竟是先考武课……还得小心不能受伤,不然会妨碍书写了。”“有道理, 你说一会儿是要对练吗?”“谁知道呢?师傅的想法变来变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梅长君来到演武场外,便见飘雪的草场中人影晃动, 剑光微闪。“长君!来这儿!”赵疏桐把两只木匣子捧在她跟前。“这是我和若鸢挑的,快看看合不合心意!”梅长君接过匣子, 在赵疏桐的催促下将盖一一掀开, 温润华光流转。身边的女使惊奇地道:“好精致的玉簪!”两个匣子分别装着两枚温润通透的玉簪, 纹饰雅致。“我这枚可是暖玉制成的。”梅长君笑着取出,便觉触手生温。“多谢疏桐。”她将自己备好的年礼交与对方,顺势问起:“怎么不见若鸢?”赵疏桐看了眼梅长君手中另一枚玉簪,低声道:“她今日来得及早, 方才遇见我,便将礼物托我转交给你,自己一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梅长君轻轻“嗯”了一声, 想了想,又道:“难不成是紧张武课了?”赵疏桐却摇了摇头:“不太像,她家中本就对她在承天书院的表现无甚期望。”她说着, 垂下眼帘:“而且此前她为了江继盛多次顶撞长辈,在江家更不受待见,像透明人一般, 这次江家又有新的热闹, 应当也无心管她课业的问题吧。”梅长君听了这话, 目中露出疑惑:“江家又要做什么?”“长君不知道么?”赵疏桐再想了想,又点点头道, “你父兄都去江浙了,无怪消息受阻。昨日江家传出消息,说是要请族老来京过年,好些人已经在路上了。”族老?梅长君眸光微动,不由抬眸看了赵疏桐一眼。她摊手推测道:“江家多年未联系旁支,应当是想联络联络感情?反正我听说他们院里忙得很。”梅长君却摇了摇头。她怀疑此事跟江继盛有关。既然顾尚书能提前赶去江浙,沈党的攻击自然也会来得更早。那处于漩涡中心的江家想必也有了应对。“先不管江家想做什么,考核快开始了,我去寻若鸢,先把年礼给她。”赵疏桐点了一下头,笑道:“那好,我便在此练练剑。”她想起昨夜父亲交代之事,如今只希望能通过武课的考核多提升一点分数,一时也并未留意梅长君隐含忧虑的神情。“嗯,我先去了。”这些天来江若鸢虽然极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但梅长君却能感觉到她平静表面下的执拗与悲愤。江继盛尸骨未寒,若真是要将他逐出家族……若鸢会怎么想?梅长君将木盒往女使手中一递,连伞也不愿撑,转身便向僻静处寻去,匆忙之下玉簪仍被握在手中。≈lt;a href=”≈lt;a href=≈ot;/tags_nan/zhuiqihuozangchanghtl≈ot; tart=≈ot;_bnk≈ot;≈gt;/tags_nan/zhuiqihuozangchanghtl≈lt;/a≈gt;” title=”追妻火葬场” tart=”_bnk”≈gt;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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