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怕阳湖出了意外,最后两头皆失?”裴夕舟赞同地点点头。“他们做得极为隐蔽,阳湖战场被截断,我们的信若想递过去,怕是需要耗费些时日。”顾珩冷冷一笑:“无碍,先将信传去。即便信送不到战场,依我对父亲的了解,至多三日,他便能意识到此事有异。”“三日……还要加上被拖延和大军赶路的时间。”裴夕舟简单推算片刻,道,“我们与敌军,应是先有一战。”梅长君回忆起前世蛮夷以快打快、摧枯拉朽的风格,思索道:“敌军来的速度或许比我们预料得还要快,他们军备精良,不能将希望寄托在阳湖的援兵上。”“我们今夜便回翃都,召集军中将领,商议对策。”几人连夜动身,直奔翃都军营。前些日子顾珩在翃都便有布置,后来裴夕舟一夜未歇,将作战准备接续着完成了下去。但依旧仓促。夜色深沉,军营中烛光映照着将领们各异的面容。“翃都要打仗了?将军与国师所言为真?”一留着修长的胡须,面容刚毅的将领颤声道:“这,这也太快了……”翃都作为后方,一向远离战火。他前几日才隐隐有了似乎要作战的感觉,今晚突然听闻敌军主力已向这边攻来,不可谓不震惊。顾珩将自己得来的消息与推测详细道出。其中一位将领道:“他们有备而来,我们草草准备数日,怎是那战船、大军的对手?”“不若直接撤离?”他话音未落,身边一人便大力拍了一下他的头。“你说得轻巧,如此之多的百姓,一夕之间谈何撤离?而且……”那人瞪了提议撤离的将领一眼,又指向地图:“若我们消息来源可靠,能够撤离的道路也已被敌军堵死了。”将领们听着,不由面面相觑。“退不得,守不成,该当如何?”如今留在军营中的将领多是忠勇之辈,可认真算了算敌我双方的兵力后,已是满面颓然。“只能一败涂地,任人宰割吗?”“实在不行,就死战!”那个最先提出撤离建议的将领咬了咬牙,一拍桌子,大声道:“能撑一日算一日,等到阳湖援兵到来,让他们替我们报仇!”一直旁观的梅长君嘴角抽了抽。怪不得前世翃都一役如此惨烈。这些将领们完全没有考虑过投降的可能性,拼死抵抗,最后被激怒的敌军屠了城,百姓无一幸免。“好,就死战!”其他将领们纷纷附和道。梅长君闭了闭目,神情复杂。
“其实还有一种选择……”亢奋的将领们朝她望来。“你想说投降?”“我大乾人,只战不降!”“也不必担心军中生乱,那些想着投降和逃跑的兵士,都将被军法处置!”梅长君缓缓摇了摇头。她的神情分外沉静,叫人不自觉地歇了声息,只静静等她开口。“我们不退,不守,不降……”梅长君顶着一众将领的目光走到地图前方,指了指早就想好的一处,冷声道。“而是进攻。”军营鸦雀无声。裴夕舟顺着梅长君的指尖望去,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芒。顾珩也展颜一笑,看着陷入沉思的将领们:“这是长君在你们到来之前提出的想法,我与国师都觉得可以一试,但还未仔细推演。”“你们一起听着,若有什么建议,即刻提出。”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梅长君在地图前转过身来,对着众将领深深一揖。“强敌将至,高船临城,但诸位将领不畏不惧,誓与翃都共存亡,长君深感敬佩。”“从兵力和战备上看,我们确实与敌军有巨大的差距,但蛮夷虽然势大,性却骄横,若我们主动出击,诱敌深入,或有一线之机……”她的声音清澈而沉稳。“敌军战船为攻城所设,高、广,若是任其来到翃都城下,我们几乎做不了任何抵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攀上城头。”“众将领在江浙多年,皆知对方战船的厉害,因此对守城没有信心。但若我们能在战船到临城下之前,毁了它们呢?”她平稳的目光扫过将领们的面容。“姑娘所言有理,若没了战船相助,我们便有信心守到援兵到来。”“可我们翃都只有些破旧小船,对上那些大船……您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该如何破敌!”梅长君浅浅一笑,侧身指了指地图上的一点。“破敌之处,便在泷湾。”“泷湾地势开阔,敌军若走此处,只能就地上岸。而我们可以在当地的石灰山后设伏,借着地利,从后方毁船,以少胜多。”将领们回忆起泷湾的地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此处确实合适,但敌军沿水路而来,若不走此处,而是顺着河道前来,又当如何?”梅长君点了点头。“我分析过敌军的行进方向,他们最有可能过三岔江,绕过泷湾,直抵翃都城墙之下。”≈lt;a href=”≈lt;a href=≈ot;/tags_nan/zhuiqihuozangchanghtl≈ot; tart=≈ot;_bnk≈ot;≈gt;/tags_nan/zhuiqihuozangchanghtl≈lt;/a≈gt;” title=”追妻火葬场” tart=”_bnk”≈gt;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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