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岁我就几岁。”陶姜无语。所?有人都说她幼稚,她不就是爱玩了?一点。再说,现在才十六岁,十六岁啊,还是小孩子,幼稚怎么了?嘛。顾平章显然对她很无语,都不搭理她了?,慢慢撑着长蒿。陶姜张头张脑四处看。“真好看啊!”她指着前面芦苇丛中发光的萤火虫。忙从腰间摘下一个袋子,伸手去抓。“哇!”她举着袋子向顾平章炫耀。顾平章脸上情绪看不清。“你还会撑船。”陶姜才发现似的,惊讶不已。“我还会吃饭,你可发现了??”“……”陶姜瘪瘪嘴,躺在船板上,翘起二?郎腿,头枕着手臂,看着漫天星空。“哇!好多星星!”顾平章抬头看了?一眼。夜幕漆黑,星辰闪烁。“哼哼,嘲笑我,你不也没看过!”陶姜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真好看。我居然一直都没有抬头看过。”顾平章皱眉看着她翘起腿:“坐端正,这样成何体统。”陶姜摇头晃脑做鬼脸:“我喜欢!你打我呀!”顾平章像是被她为难住了?,一边撑船,一边凝着脸,表情是严肃的。陶姜心里嘀咕,真是怪人,呜呜呜动不动就让她觉得害怕。她讪讪放下腿,好好坐起来。扭过头,神情很不高兴,腮帮子鼓起。她低头把玩萤火虫袋子,船轻轻一晃,磕了?一下。“到?了?。”顾平章的声音在这无边夜色中,是平静的,温和的。陶姜感觉心里有所?触动。她偷偷看一眼,顾平章下了?船,伸手等?她。陶姜偷偷翘起嘴角。还算你小子做人。她伸手抓住他,习惯性?夸奖:“夫君你真厉害,你还会划船呢。”一落地,顾平章就丢开她的手,嫌弃似的。陶姜:“……”真是风一样的男人,捉摸不透。她摇摇头,背着手哼起了?歌:“像风一样~~”顾平章听见,平静地问:“哪里的音律?”陶姜哼得沉醉:“啊?”“这歌?”顾平章的眼睛漆黑而宁静,仿佛什么也激不起波澜,她移开视线,“啊哈哈,这歌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唱得,”陶姜伸长耳朵,顾平章温热的嘴里吐出三个冰冷的字:“很难听。”“你!”陶姜撸起袖子,狠狠跺脚。啊啊啊啊忍不了?了?!她原地转了?一圈才跟上去,哼了?一声,直接越过他,蹬蹬蹬跑进家里,向两个小家伙献宝:“当当当当!看看这是什么?”她鼓着腮帮子一口吹灭了?烛火,房子暗下来,她手中发光的袋子便更耀眼了?。“哇!”顾薇和顾衷围着陶姜。三个人高兴得闹了?好久,陶姜直接一边一个,揽着两个小家伙睡着了?。顾平章看完书,推开南屋的门,叹了?口气。陶姜一条腿压在顾薇肚子上,一只?脚踩在顾衷脸上。顾衷还张着嘴流口水。装萤火虫的袋子仍在门口,弃如敝履。
月色撒下来,凉了?燥热。他走进去,站在床边,静静看着陶姜,看了?很久。最后将她的脚从顾薇身上放下,将顾衷抱走了?。顾衷蹭了?蹭脑袋,呓语:“嫂嫂,香香~”不知?又?梦到?吃什么了?。顾平章戳了?一下他的鼻子,冷嗤:“笨蛋。”翌日,陶姜刚在院中洗漱,婶娘风风火火进来了?。“陶姜,咱们今日多做些鸡肉卖吧,昨日根本不够卖啊。”她满面喜气:“原来城里人也喜欢你做的东西,算他们有品位!”她从陶姜这里新学到?了?“品位”一词,时不时就要?用用。陶姜这才问起昨日婶娘和顾薇两个人做生?意:“昨日还顺利吗?”“很顺利。”沈三娘美滋滋的,“好些人都学我们卖炸鸡,可是大家只?认准我们一家。”陶姜若有所?思:“那我们今日多做一些,多卖些时候。”“这才对嘛,哪有放着钱还不赚的!”沈三娘雄赳赳气昂昂拎着菜刀去后院杀鸡了?。“嫂嫂,我们走啦!”今日仍是顾薇和婶娘去卖炸鸡。陶姜要?留下来准备新品事宜。“再见~”陶姜大力挥手。她蹲在地上,拍了?拍爱玉子果实,晒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剥。晒了?几天,种子全部脱落,剥下来足有一斤左右!她迫不及待拿出黑瓷盆,用麻布包了?一把爱玉子,绑得紧紧的,往盆里倒三碗水,然后开始搓冰粉。炸鸡吃多了?油腻,配上甜甜的凉凉的冰粉,再适合不过。搓啊搓啊,等?到?种子再也搓不出东西,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她将搓好的冰粉放到?石桌上静置,走到?厨房里准备做点配料。在家里的话,一般撒点芝麻、炒花生?、山楂,还可以切点水果,浇一勺糖浆。她在厨房里搜罗一番,又?想到?什么,蹬蹬蹬跑到?后院那颗桑树底下,跳起来望了?望,又?撸起袖子,小心翼翼爬上去,眼睛在繁盛的桑叶间寻找。还真给她看到?几个发紫的桑葚。她伸出手去摘。光照越足的枝头,桑葚熟得越快。她慢慢往上爬,越摘越高。等?她觉得差不多够了?,兴奋地准备下去时,低头一看,脸都白?了?。她什么时候爬到?这么高了?!一阵风过,她整个人都随着树枝飘荡。枝头的树干纤细,她抓得心惊胆战。一片熟悉的衣角从前院闪过,她忙开口喊:“顾平章,救命啊!快救救我!”也顾不上丢人了?,她吓得要?命。尤其听到?脚下的树枝咔擦一声,就快要?断了?。树枝晃动得厉害,她的脚试了?几次,都踩不到?下方那一根稍粗一些的树枝,急得满头大汗。“呜呜呜顾平章!我要?掉下去了?!”她吓得哇哇乱叫。顾平章懒洋洋看着她吓得要?哭了?,才开口:“顾剑。”陶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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