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尼还记着上午的事,一脸轻松地跟进来开导:“不遭嫉妒是庸才,不用把他们的话当回事,他们说你,就是因为你够优秀。”“谢谢王总。”文禾拿着杯子转身想走,王东尼拦住她:“走这么快,怕我吗?”文禾摇摇头:“还有点工作要忙。”王东尼看破不说破,意味深长地问:“怕什么,难道我比你那个前男友还吓人?”文禾浑身一僵。王东尼打量着文禾,如果说刚开始只是觉得这姑娘漂亮,那当时跟杨宇硬刚,出事后不仅没走还自己调来销售,他对她就多了一份欣赏。为什么来销售,当然是想赚钱,有欲望有功利心没什么不好的,就怕不爱钱不开窍,没欲望没追求。“你现在应该没男朋友吧?”王东尼问。文禾警惕地看着他:“王总,我不懂你什么意思?”王东尼笑起来:“你当时跟杨宇在一起,图他能赚钱?”他不再卖关子,直接说:“跟我在一起,我比杨宇对你更好,怎么样?”文禾往后退一步:“王总,我录音了。”她掏出手机:“就凭刚刚这段话,我可以向公司举报你。”王东尼愣了下,很快处变不惊地笑道:“你可能误会了,我是想追你做我女朋友,你举报什么?”“我已经拒绝过你了,没想做你女朋友。”文禾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如果把我们今天的对话送到人资那边,我觉得,应该能判一个性骚扰吧?”王东尼死死地盯着她,尔后慢慢笑起来:“很好,你特别好。”他竖起两只巴掌做出投降的姿势,一步步倒到门边,走出去跟周鸣初一照面,若无其事打声招呼,走了。周鸣初问后面出来的文禾:“有事?”文禾摇摇头:“没事。”周鸣初看眼王东尼背影,低头问她:“你确定?”文禾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周鸣初直直地望了她一会:“我去趟深圳,有个应酬,大概十点结束。”文禾低低地嗯一声,忽然想起来:“我们楼下有段路在修,要绕一下。”“知道了。”周鸣初慢慢站直,目光扫过她使劲扣住杯耳的手指,拿着车钥匙离开办公室。到深圳时刚下过雨,天空半轮彩虹。卢静珠在落地窗前看到周鸣初,她还记得被他挂电话的事,这次也没跟他打招呼,自己坐谷志德身边看这帮人应酬攀谈。医疗泛行业的酒会,有医药器械的,也有机构和研究所的,周鸣初与一位老教授搭几句话,旁边马上有同行跟着问了几声,惊讶道:“原来周总差一点就当了医生,那不可惜了?”那人像模像样地慨叹,卢静珠则在心里嗤笑,可惜个屁,医疗队伍什么样子谁还不知道,会干活的不如会发文章的,年年拼职称混山头,学术圈搞起钱权来也是一套又一套,与其拿到帽子再挣钱,不如直接明明白白地挣。但商务场合,无非你捧捧我我捧捧你,很多时候挑起话题,只是为了来多一轮酒,把场面炒热。酒后谷志德也笑道:“是啊,可惜人民医生的队伍少了一位好苗子。”“没什么可惜的,医药医械,也是在为医疗事业做贡献。”那位老教授一脸正色,没有先进的仪器辅助诊断,没有过硬的设备参与治疗,再高的医术也要打折扣:“不能理解得太狭隘。”搞学术的么,谷志德心里明白,嘴上调侃归调侃,遇见这种人还是得客客气气,于是礼貌地笑而化之,再看看旁边过分安静的女友:“怎么了,不舒服?”“没什么。”卢静珠擦了擦嘴,瞟周鸣初一眼:“看他不顺眼。”谷志德笑着摸摸她头发:“那就不看。”异父异母的兄妹关系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只是她看得不顺眼,他却对周鸣初很有几分欣赏。好胜,但不是假清高的草包二代,家里老子的资源该用就用,别人给的方便还的人情也照单全收,没有看似一腔热血,实则狂妄自大想证明自己的死心眼。况且会用资源也是一种能力,大把人守着一堆资源不知道怎么用,把梯子踩在脚下,不得其法。“谷总,佳人在侧就顾不上我们,酒都少喝了。”有人看他们亲密,笑着打趣两句。谷志德从从容容地应对玩笑,那位老教授却一直拿眼睛刮他:“听说柳董第二次换心脏支架,不知道谷总还记不记得去看看你这位前岳丈?”因为是旧识,这位老教授一直对谷志德离婚弃妻的事颇为不齿。“当然记得。”谷志德恭而有礼道:“上个月刚去探过他老人家,身体还算健朗。”他面不改色,想用话语让他难堪,比握住一条活泥鳅还难。卢静珠觉得无聊,走去外面去玩手机。她打开朋友圈,刷到文禾下午转发的周年庆宣传,九宫格里有她作为迎宾的身影,年轻漂亮,腰肢曼妙。一转眼,正好见周鸣初也出来,拿着手机在找什么。卢静珠依旧不想理他,却又忍不住问:“许明灿那个酒店怎么样?”周鸣初头也不抬地说:“既然跟了谷志德,就不要再找许明灿。”“你是在提醒我吗?”卢静珠惊讶,继而笑出声:“问一句而已,谁说我找他?”周鸣初把手机滑上去问:“你总给我打电话,难道不是因为知道我在许明灿那里?”卢静珠顿住。周鸣初抬头看她:“谷志德这个人,你自己想清楚一点。”他一双利眼,看得卢静珠声音低下去:“知道了。”又歪着脑袋瞅他:“奇怪,我以为你不想管我的事?”周鸣初确实不想管:“什么都想要,就会什么都得不到。”两手空空是最后的结局。话说三遍淡如水,蠢人办蠢事还情有可原,聪明人如果办蠢事,没得救。
他拿着车钥匙走人,卢静珠看了看时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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