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仔显得像一柄刀,冷淡刻薄,那个酒色满面的‘荣少’却像锐利的宝石,清高华丽又高不可攀,即使肥彭讨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副金钱堆砌出的好皮囊不同凡响。
倒是荣仔没有笑,莫名盯着对方看了很久。
……
“如果,我不想做这桩生意呢?”林英豪面无表情,垂在一侧的手却慢慢握紧。
“你惊啊?”
“是呀,和气生财嘛。”
林英豪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做嚟行,早晚要沾人命,只是有的人命是为自己上位,有的人命是替人当狗,眼下明显是第二种。
何家荣迷蒙的眼神慢慢凝聚起来,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你弟弟就要进少年院了,不知他顶唔顶得住。”
这一下戳中了林英豪的软肋,他登时如一只进入攻击状态的狮子,脸色阴沉地可怕。
“何家二公子是吧!够胆动我细佬!你老豆和大哥都不知你在西区仲有个厂吧?今夜我就找人散火油,请你看烟花啊!”
“一个织造厂才几多钱?冇乜关系,我不介意。”
“你老母!”
林英豪向着何家荣撞去,一个保镖上前阻挡,被撞得一个趔趄,另一个刚想掏枪就被他砸碎了鼻梁,转瞬之间,两个飘洋过海从菲律宾来的保镖就都被缴了械。
荣仔狞笑,从身上不知哪里摸出枪指着何家荣。
“有钱佬了不起啊?”林英豪笑容桀骜,铁钳一样的手锁在何家荣脖颈上,浑身的肌肉将夹克撑的鼓胀。
他一丝一丝收紧手指,说话的热气扑在何家荣的侧脸上,“做了你,为我顶罪的烂仔从这里排到深水湾!”
头晕,目眩,以及耳膜疯狂鼓动撞击的噪声!
心脏跳得想要破胸而出!
何家荣的脸涨红,刚刚挫败对方的成就感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懊悔。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眼前的人究竟有多危险。
……
“豪哥,就这样走啊?”荣仔不解地追问。
林英豪黑着脸脚步不停,紧跟着他的肥彭停下来,叹口气,拍拍荣仔的肩,“捞阿杰要紧,何家荣那死扑街,快一斤的量可不是进少年院就能了的!”
林英豪揣着两包烟和钞票进了警局,没多久就见到了捂着胸腹缩着墙角的林英杰。此时还没有人权律师,无论蛇龙,进局子都要先挨顿揍。
“你身上怎会有粉呢?”
“我也不知啊大哥,我同同学多喝了两杯然后就被差人抓啊!”
林英豪还是不放心,指着他警告,“你知我的地盘不欢迎粉佬的,若是你破了规矩,现在说出来!”
“冇啊,我真冇啊!”
林家杰穿着一身中学校服,滚得满身尘土,汗和泪混了一头,仰着脸的样子可怜又真诚。
……
“点样?”何家荣声音嘶哑,接过自梳女佣递的汤,却又手颤地砸碎。
“从警局出来,就过海去了湾仔,已经盯紧了。”
何家荣在秘书面前跌了面子,薄唇抿得紧紧的。
“一定不要出事。”
湾仔,和乐丰陀地。
林英豪刚踏进那条标志性的老街,就看见自家陀地门口乱糟糟躺着两个花篮,本该充当泊车仔守门的本家兄弟也不见踪影。
肥彭刚叫志雄去借刀,小楼二层就破开了一扇窗,“阿豪!”
喊话的中年男人一身唐装,斜挎在窗棂上欲跳。
“老顶!”肥彭急忙让人去接。
在自家地界,社团大佬要被逼到跳楼,传出去和乐丰这块牌子就要扑街!
说话间,街面上的烂仔围拢过来,堵住了两头街口。
荣仔心里一紧,手不自觉就往后腰摸,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按住了。
“莫慌,小场面。”
林英豪笑容不变,越发桀骜地睥睨对手,“还有没有?我最钟意一打多!”
他的手厚实温暖,稳稳撑住了荣仔岌岌可危的胆气。
“你不是想睇我够不够打?今日就有眼福啦~”林英豪低声对他说道,“按好短狗,冇到露的时候。”
随后,荣仔被一把推出包围圈。
志雄握着把斧头与林英豪背靠背,“大哥,过零点就是我生日了,我不会也像我短命鬼老豆活不过二十五吧?”
“胡讲!”林英豪大喝,令周遭为之一静。
雷霆之怒便是如此了,那一刻被他注视的几个对手都下意识地避开其目光,心内虚了三份。
“跟我多年还这副衰样!出来混凭的是胆气豪气,未战先怯还话想上位?”林英豪顿了顿,他知道如果连跟自己多年的志雄都惊了,那么其他兄弟心里更没底。
是以他回身转向自家兄弟,“今夜拼命,明朝我亲自开香堂,手足们扎职上位,共享富贵!”
志雄一喜,心口登时冲上一股气!
扎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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