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熠珑说的“家”是一处庄园。车开进去的时候罗棘还不知道,他见窗外的景色像公园,还纳闷怎么开进公园了。直到车停下,白熠珑拉他下了车,才知道这么大一片地都是白熠珑家。
这段时间过的让罗棘感觉对钱的概念已经模糊了,面对眼前的园林豪宅泳池,罗棘毫无感觉,脑子里只有愁绪,就是他该怎么跑路。
庄园在郊区,加上本身占地面积又大,罗棘担心他从南头走到北头都会迷路。司机把他俩放下来就去车库停车了,这么大的园子只有灯亮着,除了他俩一个人影也没有,四周也只有风声和喷泉的水声。罗棘心里有点发毛,他看过不少恐怖片都是在这种大庄园里发生的。要是他在这里被白熠珑谋杀了,尸体埋花园里一百年可能都不会有人发现。
白熠珑带他走进人工湖前一幢半开放式的别墅里:“这是我住的地方。”
屋里的颜色几乎只有黑白灰,家具也很少。地板上铺着白色长毛地毯,地毯上散落着几个抱枕和盖毯。一层的层高很高,却没有主灯,有一面墙都是落地窗,显得整个屋子空而大。
罗棘觉得有点压抑:“你平时就一个人住这里吗?”
白熠珑躺倒在盖毯上,大字摊开:“嗯。”
“不无聊吗?”罗棘问。
“无聊。”白熠珑朝他举起手臂,“来啊老婆。”
“无聊怎么办?”罗棘坐到他旁边。
“打游戏,出去玩。”白熠珑有点困了,抱住罗棘的腰闭上眼,“睡觉。”
好无聊。罗棘听着就头疼。要出去还得看白熠珑的想法,他能在这个鬼地方长出来蘑菇。
“你说要上课,去哪儿上课?”罗棘问,“去学校吗?这儿附近有学校吗?”
“不去学校,会有老师过来,就在二楼上课。”白熠珑说。
“按理说你应该上高中吧,为什么不去学校上学?”罗棘好奇地问。
“不喜欢学校。”白熠珑说,“小时候上幼儿园不开心,就没怎么再去上学。”
“为什么不开心?”罗棘问。
“忘了。”白熠珑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跟别的小孩发生矛盾了,然后就打架。打架的时候受伤了,我爸妈就问我还想不想去了,我说不想,就没再去。”
“……就因为这个再也不去学校了?”罗棘震惊。
“后来也去过一次,有人建议让我去学校进行社会化训练,我爸妈找了个学校送我进去了。”白熠珑聊得有点精神了,睁开眼看着罗棘,“上学好痛苦,到点了就要坐进去上课,不能干别的,而且课间好吵,吵得我很烦。早上要早起,之后那么久都不能出校,好痛苦。我跟爸妈说不想上了,就再没去过学校。”
罗棘跟他共情了:“所以你懂我吗?我现在在你家就跟你上学一样。”
白熠珑笑起来:“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想让你在我身边。”
“少爷,你真是少爷。”罗棘委婉地骂他。
“我不是少爷。”白熠珑坐起来,“我是典狱长。”
“什么典狱……”,罗棘听到这个词还反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妈的。”
“不许骂。你应该感谢我。”白熠珑下巴微昂,一副高高在上的奴隶主态度,悠悠道,“说谢谢主人。”
罗棘愣了一下,感觉白熠珑瞬间变成了长角獠牙的恶魔。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觉得白熠珑比他更有当混蛋的潜质。以自我为中心,脑子里只有利益交换,他和别人的交往好像只有威逼利诱,而且还时不时地暴露资本家的丑恶嘴脸。罗棘不爽地站起来,往里屋走,想离他远点。
白熠珑这才收敛,起来去追:“不要生气嘛老婆,开个玩笑。”
见罗棘走得飞快,白熠珑在后面说:“前面是我爸妈卧室。”
罗棘下意识停下,白熠珑扑过去抱住他,笑嘻嘻地:“骗你的,我爸妈不住这里,这一栋都是我的地盘。”
罗棘忍不住给了他一下:“妈的,有意思吗?”
“别生气老婆,别生气。”白熠珑搂着他往卧室去,“我叫你主人,好吧。主人我们去睡觉啦。”
罗棘气笑了:“你也挺不要脸的。”
“主人说得都对。”白熠珑见他笑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罗棘早上醒来没看到白熠珑,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做的噩梦结束了。但是房间装潢和窗外景色很及时地提醒了他这是现实。
床头放着早餐,但罗棘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之前在丰淼的小岛上时,白熠珑一直要求他吃,而且会看着他把早餐都吃完。现在白熠珑不在,罗棘看都不看。他盘算着出去熟悉下这个地方,为以后做准备。快出门时他突然想到,万一白熠珑一会回来看到早餐一口没动会不会又抽风,于是折回去把早餐倒了垃圾桶。倒的时候他还研究了一下,垃圾桶是智能的,为了除味会在每次垃圾倒进去后塑封一次,这样的话白熠珑应该不会发现。确认了这点,罗棘才放心地出门。
这个庄园是极简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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