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我念叨,手心的茧磨的我手背发烫。
“好孩子,药好好吃啊,那都花钱从城里买的,你吃完就分化了。”
说到这儿,她又从愁眉苦脸变得有些无奈。
“唉,是我们对不住你,不吵了啊,羊崽卖就卖吧,明个儿跟你二叔说一下。”
这才对嘛。
我一下子舒坦了。
没瞧见我姐在那边扒饭的动作慢了点,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反正隔天我就吃上了焖羊肉,嫩羊肉可是真不多见,中午那顿香到天灵感,吃完了我和我姐去村口东边的山坡上放牛。
我姐把牛栓到桩子上,过来跟我说话。
她折了节树枝,既能赶蚊子又能指挥牛。
“吃饱了?吃美了?”她用树枝扇风,我也能感觉到点凉。
“嗯。”
“爹不让卖,因为咱家这回就下了一头母羊崽。”我姐,陆妱,蹲在旁边,停下动作,开始折手里的草根,“你也别跟爹生气,锅头马上要不能生了。”
一般来说乡下养的这些个动物,母的,都会在生命走向尽头之前的最后一个繁殖季节用最多的营养留下最健壮的后代。
锅头是我家下崽最多的母羊,今年也就它配上了,另一只没配上。
它不能生了,就每年得少一只。
我本来提到昨天那事儿就来气,现在又有点心虚。
怪不得那老头咬死不松口。
但是我也不会承认我错了的。
我转过头,当没听见我姐的絮絮叨叨。
实际上,她的话也无关紧要,因为我家是我说了算。
“…你少去欺负人家家小孩,这十里八乡的以后都一起上课……”
我就当耳旁风,吹一吹就过了。
那边的夕阳红的发亮,照着那条劈开麦田蜿蜒朝外的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摸摸身上,发现没带药瓶,忙去问她,“姐,我没带药。”
陆妱止住话头,看看我,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她翻自己的衣兜,掏了个纸包的。
“吃吧,我就知道你不会记得。”
我往山坡下去,我姐跟在我旁边,很快到了咱们村的不知名小溪旁。
水清亮的很,村里用水烧饭洗衣服都在这儿,我掬起一捧给药混着喝完了,甩甩手。
“给我看看你的牙。”
听到我姐这样说,我不情不愿张开嘴,低了点身子。
“嗯,好像又长出来了点。”
她说的是分化alpha和oga性征的犬牙,用来标记的器官。
我也有。
而且只有我有。
早就听说了alpha才是如今社会上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大部分alpha都出身优渥,相貌出挑…
即便少部分我这样的,也是有专人来管理负责,定期来带我体检,包括还有各种政府大力拨款的补助补贴。
简单来说,只要我是个正常人…
我的人生会一帆风顺。
我注定不会屈居人下,非凡这俩字是刻进我dna里的。
我不是说笑,是真的dna。
不仅如此,我想应该也刻进其他人dna里了。
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呢?
“那是什么啊?”
远远地,我听到那种好像成千上万蜂群飞舞的声音,它们靠近了,却更像某种金属摩擦的…
我们朝村外的小路往过去,远远的看见黑色像蚂蚁一样攀爬过来的…
不,大概不是蚂蚁,毕竟世界上不存在每公里跑70迈的昆虫。
“那个是车吧…?”
比我去县城里体检见过的任何车辆都要气势磅礴的车队朝着我们的方向驶来。
怎么说呢,虽然距离远,但是我也能感觉到这些车和我见过的车,区别就像骡子和高头大马。
存在生殖隔离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心如擂鼓般颤动,手心里都出了层薄汗,像动物的直觉一样,有个声音在告诉我…
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我和我姐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眼睛里的困惑。
这是从哪里来的…有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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