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鸿门宴”,这项庄都已经开始舞剑了,沛公却不在现场,这让他怎么交代?
“临时改意,无法赴宴,见谅。”
陆闻津掐断电话,把手机物归原主,目光落回液晶电视屏上。
朱菁起身告辞。
与此同时,风驰电掣的救护车里,卡车司机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医务人员接通电话。
“您好,您是机主的家属吗?是这样的,我们是市医院急救人员,机主在霖市东环这边发生了车祸,现在陷入昏迷,初步判定为……”
拨通电话的酒会策划脑子空了一瞬,“我不是。”
电话被匆促挂断,那端的人懊悔地搓了搓脸。
完了,他不仅没把事情办妥,还把事情搞砸了。
陆闻津没有去霖市,但安排的司机还是撞人了。
这个电话简直打得愚蠢至极,哪怕他被推出去当替罪羊都是自找的。
060
毛茸茸的化妆刷轻抚过眼皮,玫瑰色的偏光眼影定好妆,沈怿掀开眼帘,与镜中的自己四目相对,远山青黛般的秀眉不禁微蹙。
椅背后的于璐早就注意到了他眼中的红血丝,问:“小怿老师你昨晚熬夜了?”
“有点失眠。”
这倒是半句实话,或许是因为惊魂未定,他昨晚确实入睡困难。三点才闭眼,七点就起来做造型,再加上哭过,没有红血丝才是咄咄怪事。
沈怿拉开抽屉,找出眼药水,于璐接过放进补妆包,瞧他整个人蔫头耷脑的,猜想他是担心状态欠佳影响明天晚上的拍摄,边给他固定发髻边安慰道:“没事,今天一整天和明天白天不都没戏么?那个舞正好也学得差不多了,下午回来补个觉血丝就消了。”
理想情况倒是这样,但如果这两天一直失眠就坏事了。
十一点半学完舞,沈怿从舞蹈室出来,回酒店吃完午饭,消了一会儿食,温习两遍舞蹈,于璐给他卸完妆,他进浴室洗了个澡。
他捧着剧本边背台词边酝酿睡意,下午四点才睡着,睡了两个小时,又被喊起来吃晚饭。
吃完晚饭,夏齐文拿着一摞文件进了沈怿的房间,将房门虚掩上,和沈怿商量新代言的事。
由于《始于足下》的播出加上新剧的造势,各种影视、综艺、代言的邀约纷至沓来,沈怿这些天不知看了多少份文件。
挑商务是个麻烦事,档次不够的品牌,代言费再多、代言title再响亮、代言期间待遇再优厚都无济于事,因为沈怿缺的不是钱,而是与自身形象契合的品牌。毕竟更趋向于往电影圈发展,少不了高端代言傍身。
精挑细选一个多小时,两人最终敲定了一个公益合作和一个高奢商务代言。
不过比较尴尬的是,姜栩也是这个高奢品牌的代言人。如果沈怿最终能出演汪昔月的新电影,这么多巧合撞在一起,很难不被人说是在py姜栩。届时,拉踩和脏水肯定都避无可避。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夏齐文一开始并不赞成沈怿接这个代言,但沈怿有自己的坚持:“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们不能因为这种莫须有的指责固步自封。”
代言的事情商量完,夏齐文收拾好茶几上散落的文件,正准备起身离开,被沈怿出声留下。
“齐文姐,如果一段感情注定招致非议、历经险阻,你觉得有必要开始吗?”沈怿脑袋低垂着,眼睛没什么神采。
“得看喜不喜欢对方吧,喜欢的话可以鼓起勇气试一试。”夏齐文说,“你们年轻人不是流行这么一句话——‘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可是我还是有点抵触。”沈怿声音闷闷的,收紧了抱沙发枕的小臂。
“也就是说心理上不能完全接受……”夏齐文不紧不慢地啜一口茶,下定论道,“我知道了,小怿不喜欢他。”
“没有!”沈怿突然拔高了音量,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声音渐渐低下去:“没有不喜欢他……”
夏齐文很贴心地假装无事发生,维持着原有的神态和语气:“那……是怕被人指点?”
“不怕。”做演员怎么可能怕这个。
“还是觉得不能在镁光灯下光明正大地相爱很憋屈?”
“也不是。”沈怿摇摇头,丝毫没注意到夏齐文掌握的信息量多于刚才自己给出的,“我做演员是为了拍戏,又不是为了寻求被簇拥注目的虚荣感。”
之前的两段恋情都没公开,他并不需要所有人都为自己的爱情喝彩,更没兴趣把私生活当成纪录片供人观赏。
更何况,艺人公开恋情得到的也不一定是喝彩,有可能是更多的窥视、曲解和诋毁,昨晚那个热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夏齐文稍稍歪头,眼里噙着笑。
“我也不清楚。”沈怿揉捏着怀里的沙发枕,无比忧愁地叹了声气。
夏齐文把茶杯放下,设身处地、胆大心细地猜测:“小怿,你该不是舍不得那个人因为喜欢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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