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怿?”陆闻津率先出声。
“我看新闻,你的车子起火了……”沈怿说话时带着很明显的颤音。
“车里是沈瑞,不是我。”陆闻津注意到他的慌张,“宝宝,是不是被吓到了?”
“嗯……”
陆闻津不问还好,一问沈怿的眼眶立刻就湿了,眼前霎时氤氲一片,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滴淌。他鼻子酸涩,没忍住抽泣了一声。
“宝宝,别哭,我好好的,正跟你说着话呢。”陆闻津声线温柔极了。
“你为什么总不让人放心!”沈怿边掉眼泪边崩溃地大骂,手指紧紧攥着被套,“不是受伤就是这种事!”
“对不起宝宝。”陆闻津连忙认错,顺着他的意担保道:“我以后一定多多注意,保证让你安安心心的。”
沈怿不挂电话,也不说话,只是垂着头啜泣。
陆闻津听着他哭,期间用询问的语气喊了几声“宝宝”,都没有得到回应。等抽泣声渐渐止歇,他才说:“宝宝,哭过要记得冷敷眼睛。”
沈怿没接这个话口,自顾自道:“陆闻津,我这次拍戏,你还没来剧组探班。”
陆闻津立马会意,“那我过两天来剧组看你?”
以泪洗面过,沈怿眼睫还是一簇一簇的,嘴上就已经开始提要求:“那件蓝色及膝羽绒服,那双白色带猫耳的棉拖鞋,还有我冬天经常抹的那支护手霜,我落在家里了,你帮我带过来。”
“好,我给你带。”
——
059
时间拨回三小时前,地点推移至千里之外的芜城。
被陆闻津软禁长达一个月,沈瑞总归是要恢复自由身了。他猜应该是老爷子那边使了点手段,或者答应了陆闻津什么好处。
负责看管他的刘姓管家抠抠搜搜的,不肯多给他半点毒品,这一个月来他可以说是过得生不如死,期间毒瘾发作的时候还被套走了不少话。不过他不担心这个,沈家家大业大,在商圈政圈人脉扎实。就他说的那些陈年旧事,应该当不了铁证,更扳倒不了沈家。
但沈瑞还是心存不甘,对陆闻津积恨难消。
那天他本来可以好好地跟沈怿玩玩的,若不是陆闻津坏事……
可陆闻津背后既有陆家又有白家,看似不沾黑,但显然是门路多、手段狠的人。连老爷子都忌惮陆闻津,他又能把人怎么样?
他坐在餐桌旁,当着刘礼光的面,挽起袖子,把一管海洛因推进血管,将被收缴一个月的手机开机,开始吃最后的晚餐。
开机没两分钟,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嗨呀,总算是联系上你了沈二少。”电话那边是个吊儿郎当的男声,“你人在不在霖市?今晚‘秋色’有好货,过来玩玩?”
“秋色”是霖市的一家高级会所,不少权贵的寻欢买春之地,是实打实的风月场和安乐窝。
“我在芜城。”沈瑞说。
“芜城到秋色也就两个小时车程,怎么,嗑药嗑萎了?”那边调侃道。
沈瑞啪地放下筷子,阖上双眼,深深地呼吸着,额角不住地跳动,眉头不断上抬,神情渐趋迷醉。
“等老子过来。”
很明显,这位少爷禁不起激。
对面的刘礼光眸中闪过些微笑意。
之后的事也都全部按着计划推进,刘礼光很是人道地给了沈瑞一把车钥匙,沈瑞拉开黑色迈巴赫的车门,坐进驾驶位,开着精心改装过的车子上了路。
芜城到霖市的必经之路上,一场车祸如约而至。
本该坐在这辆车内的陆闻津却悠然地坐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着的综艺,斜对面坐着秘书朱菁。
过了一会儿,朱菁的手机发出震响,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来电,没有备注,归属地是霖市。
朱菁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陆闻津。
“你好。”陆闻津接过电话,一反常态,主动打招呼。
“陆……陆总?”那边的人对接电话的人是陆闻津这件事很是惊诧。
“是我。”
“您现在……在……?”
“在家。”
“您那边不是回复说一定会出席……”
前两天陆闻津的秘书分明应邀了这个“鸿门宴”,这项庄都已经开始舞剑了,沛公却不在现场,这让他怎么交代?
“临时改意,无法赴宴,见谅。”
陆闻津掐断电话,把手机物归原主,目光落回液晶电视屏上。
朱菁起身告辞。
与此同时,风驰电掣的救护车里,卡车司机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医务人员接通电话。
“您好,您是机主的家属吗?是这样的,我们是市医院急救人员,机主在霖市东环这边发生了车祸,现在陷入昏迷,初步判定为……”
拨通电话的酒会策划脑子空了一瞬,“我不是。”
电话被匆促挂断,那端的人懊悔地搓了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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