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调子,“最后……力气,没有了。”
他话说得简洁,许加言却一下子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需要蓄力?刚刚那一下把你的力气用完了,现在完全没力气了?”
贺升又眨了一下眼,意思是对。
许加言目光落在贺升脸上,本来在思考,可对方虽然没有表情,却不让人觉得漠然,在这样平静表面的背后是难得的脆弱,脆弱到许加言觉得他只能依靠自己。那张平日里英气到张扬的脸去除了所有性格加成,柔和下来,原本的五官精致,莫名有些深情的意味。
不皱眉、眼角眉梢不上挑、嘴角不上扬一边,没有生气、不耐烦、不屑等等那些懒得隐藏情绪的表情。不是说他讨厌贺升这些模样,只是现在的状态很少见,他恨不得眼睛是相机,能把现在全拍下来。
而且在他的记忆里,黑帮老大贺升要比他大上八岁,这和现实中两人同岁的事实有些出入。年长的贺升脸上有些岁月的痕迹,却显得眼窝越发深,更为成熟了。
贺升垂眸看他越凑越近,显然这人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鼻尖几乎要挨到鼻尖的时候,贺升哑着嗓子叫他:“……许加言。”
“诶!”许加言下意识地应答一声,弹开半米远,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随即又挨近一些,不知怎么有点不好意思地带上敬语问他:“您知道我呀?”
“东相,手下。”贺升回答得简略,不过声音听上去顺畅多了。他不懂许知远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又补充几个词,“见面,多次,不可能不认识。”
许加言是东相组织成员,贺升是东相的老大,而且两人见过很多次,怎么可能不认识?许加言把他说的话扩写完毕,也知道对方肯定认识自己,毕竟在属于这个世界的他的记忆里,贺升是改变他命运的人,两人在他初中时期就认识了。但作为“许加言”本人,他很难把自己放进贺升的视线,好像他天生该被他忽略,就像忽略他的所有人一样。
跳过自我介绍部分,贺升问许加言现在是什么情况,许加言就这么老老实实地把昨晚自己看到的和在系统那里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了对方,连α试剂这种他本来不应该知道的细节也说了出来。贺升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毫无察觉,一箩筐说完后跟等着主人夸奖的小狗一样热切地盯着贺升,“需要我做什么吗?联系张总?”
张总张云霆,东相的二把手,贺升的心腹。这年头的黑道都文雅许多,洗一半白做生意,在外头能被人毕恭毕敬叫一句老总。
贺升说完不用以后就陷入了沉思,许加言不打扰他,轻手轻脚地捡起地上的风扇放回原处,又把头顶那窗户的纱窗打开,清晨的风灌进来,窗帘布薄,阳光透亮,像纱一样被吹起来。他坐在贺升旁边,盯着起落的帘子发呆。
“我能先留在这里吗?”贺升极为缓慢,但字句清楚地说完了这句话。
“好啊。”许加言当然不会拒绝,只是有些担心,“但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
“别让人知道我在这里就好。”贺升的语气很平静,但那点认真刚好能抚平许加言的不安。他继续慢慢地说,“我怀疑,组织有内鬼,现在无法联系任何人。”
许加言突然就意识到自己肩上任务艰巨,以及这个世界“任务”的展开。看来铲除奸细是重要的环节。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一直面无表情的贺升忽然皱紧眉,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但却不能轻易被忽视。在许加言关切的追问下,他还是说出了口,这件事总归是瞒不住的。
“上厕所。”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没有变化,但许加言感受到了他想手撕于万的强烈欲望。
α试剂让人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人的感受却没有被削弱。痛感和想要吃喝拉撒的感觉也不会消失,只是无法自主行动,精神上的折辱感才是最让人煎熬的部分。
短短几步路,许加言还是背得动的。他帮贺升坐在马桶上,目不斜视地帮他脱下裤子,一本正经的模样,就差没在自己脸上写上“正人君子”几个字了。
他站到门外,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贺升会有多折磨。该怎么办呢?
行动的话,感觉需要一个轮椅。他这么想着,伴随熟悉的【工具可兑换】,一辆轮椅凭空出现在他面前仅剩的空地上。
这么神?许加言瞪大双眼,现在知道了系统的好处。他虔心地问系统,“有没有解药?”
【积分不足,工具不可兑换。】
“要多少积分?”他好奇地问一嘴。
【如果您帮助贺升找到了组织内鬼,该行动积分即可直接兑换解药。】潜台词是其他免谈。
好吧,他有点摸到这个系统的门路了,这种直接开挂通关的东西是不可能给的。“那现在能兑换什么?比如缓解贺升症状的东西?”他形容不清楚自己要什么,只能模模糊糊和系统比划。
【积分不足,现在无法兑换任何工具。不过商店有一本针对α试剂的秘笈,请加油多行动赚取积分以兑换。】
看来一个轮椅清空了积分。许加言不死心又问:“要怎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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