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声音突然凌厉起来。莫子尧跪倒在地上,杆子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不疼,刺挠得很。
季洵礼继续抽,边抽边骂,“蠢货,废物,不讲礼数,不知好歹。”
“做杂役也不会吗?嗯?糙人一个,就你还想爬本王的床?本王看得上你吗?”
莫子尧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胡乱落在身上的杆子。
他抬头,看季洵礼,哑着声音,“你要干什么啊?”
“干什么?”季洵礼突然嗤笑一声,那双杏眸盛着笑又不怀好意地弯了起来。
他丢了杆子,弯腰俯身,贴上了莫子尧胸膛。
莫子尧感觉自己好像掉到豆腐缸里去了。
季洵礼舔掉了他挂在颈窝里的血珠,声音轻飘飘的,“种树啊。”
他的四肢突然疯长,白嫩的玉豆腐骤然变成了粗粝干涩的老树干,刺破莫子尧的皮肉,将他钉在土里。
一股浓重的窒息感扑面而来,无数的碎石泥土从季洵礼身上掉落,一寸寸将他掩埋。
莫子尧急剧地喘息着,终于爆发出一声惊叫。
“啊!!!!!!!!!!”
他猛地滚落在地,后背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是木床尖锐刺耳的一声惨叫,昨晚床板的新衔接处终于不堪折辱,嘎吱一声断了。
莫子尧额上冷汗涔涔,他呆愣着看那床好半晌,突然一拳砸上去,来了个玉石俱焚。
他的魂也一下子被捶进身体了,抱着奄奄一息的木床哀嚎,“我的床!!!!!!”
整整两天,莫子尧就在他这小破偏房里忙前忙后。
他先是给那惨遭暴力破坏的木床重新修补,毕竟这是他在屋里唯一能休息的地儿。然后又补了窗,补了墙,爬上房补顶的时候还摔了一趟,摔得他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又没得说理,苦哈哈捂着屁股又上房去,这辈子做了那么多粗活,头一次倍儿小心,就为了护住屁股上那二两肉。
等木房子大致补全,他对着房外一地杂乱,挠头烦躁,琢磨着这些再打算,他决定先给自己弄个板凳出来。
每次领了饭,那不桌子旁他站着高了蹲着矮了,怎么吃都不得劲。
莫子尧捧着一堆木材哐啷哐啷。其实不动外头还有个原因,那晚上的梦实在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怕不小心碰上不该碰的,土里就钻出个笠王把他办了。
他干活干得上手了,想着就算在笠王府打杂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见那个笠王,什么都好说。
人果然不能太贪心,想得多了,好的坏的不知道哪个就灵验了。
莫子尧正在屋里专心敲打他的木凳呢,外头仆从匆匆迈着步子进来,扔下一句,“笠王叫你过去。”都不待莫子尧反应,转身匆匆又迈着步子离开。
“?”莫子尧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连忙跟上去,但那仆从越走越快,他在后头大叫,“哎你等等我啊!”
那仆从脚步顿了顿,竟是直接跑了起来。
莫子尧脚步一撒,也跟在后头跑,几下就追上仆从了。
仆从喘着粗气,梗着脖子大吼,“你跟着我干嘛啊!”
莫子尧一脸无辜,“笠王在哪,我不认识路啊!”
“哎哟……”仆从脸色好看了一些,瞪了他一眼,“你直接说不就行了!”
那也得有机会啊!
莫子尧无言以对,不想争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笠王,笠王,笠王。
笠王要找他干什么啊!!!!!!
仆从把他领到屋前就走,“自个进去吧。”
莫子尧伸手推门,没推开,手滑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都是汗,黏糊糊的。
推门进去,入目竟不见人影。莫子尧放轻脚步,隐约听见哗哗的水流啪嗒声。
季洵礼的声音从屏风后穿来,“小杂仆,你可叫本王好等。”
莫子尧杵着脑袋走过去,一走到屏风后就钉在原地了。季洵礼下巴支在浴桶边上,整个人软骨头般贴在水里,热气蒸的他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瞧着莫子尧。
莫子尧只看了一眼,猛地低下头,一门心思盯着自个鞋尖,动也不动。
季洵礼瞧他那蠢样,不免心里发痒,“过来。”
莫子尧低着头,只顾盯自己的脚,往前走了极小一步。
笠王幽幽道,“你找死吗。”
他慌忙摇头,这才磨磨蹭蹭移到季洵礼面前,头不低了,眼神还乱飘着,不知道往哪里看。
什么都没穿,就算泡在浴桶里,哪里都是白花花一片,怎么看啊?!
季洵礼突然抬手,泼了一把水在他脸上。
“你做什么呢,脏兮兮的。”
莫子尧下意识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给自己抹了个灰爪印。
他浑然不觉,面露窘迫,“小人在做木凳。”
季洵礼才不管他是做木凳银凳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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