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看得让人?压抑的慌】【乱臣贼子,其罪当诛!】【反了天了,你居然胆敢指责金玉非良缘,得国?不正!】【写得那么?阴暗,你是被男人?玩弄过吧。呸,你这没脸的粉头娼妇】【此书不禁,天理难容!】谢皎没有再看下去了,她也看不下去了。她只觉得很冷,从骨子里往外的寒冷,从灵魂深处往外溢出的寒冷。好奇怪啊,我明明已经生活在新时代了,明明已经吃饱穿暖了,为什么?我还是会感到记忆里趴在雪地里啃枯草时候的冷呢?“咪呜。”一声猫叫,她眨了一下眼睛,目光缓缓的移动,和猫猫对视。一时间,她竟是从小猫紫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谢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但?是,那双眼睛里折射出泪流满面的自己,不是错觉。她想站起来?抱猫,但?是身上却?无力的瘫软坐在地上,还连累着费尼亚也掉下来?。“喵?”费尼亚被死死抱在怀里,想动都动不了。凭着猫液体一样柔韧的体质,费尼亚扭过头,就看到谢皎脸埋在他毛绒绒的肚皮上,嚎啕大哭。哭得哽咽,哭到岔气,哭至全身瑟缩抽搐都停不下来?。热泪打湿他腹部?柔软的毛发,遇到空气变冷了,湿冷湿冷的感觉让猫猫本能的感到非常难受。但?是,他并没有推开她。所以不知道?你刚刚看了什么?内容,但?是我看得出来?你现在是真?的很伤心?,所以,想抱就抱吧。良久,他抬起猫爪(费尼亚:=_=),轻轻的贴贴她的脸。而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她终于抬起头了。“你是在安慰我吗,费尼亚?”“喵。”不是。“费尼亚,我没有家了。”她吸了吸鼻子,眼睛肿得厉害:“费尼亚,我直到现在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意?识到,我没有家了,也没有祖国?了。”过去,她一直坚定的觉得,虽然朱楼倒,水国?起,只要这个世界的水国?没有了,她心?心?念念的祖国?就来?了。然而在看了那些恶意?满满、让人?读不下去的信时,她发现她错了。错了,错了,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的祖国?,是世界上最美的钻石,它经历了上百年的屈辱与磨砺,也经历了无数的斗争与反抗,在隐忍努力当中一步步走向复兴的国?家啊!她会怜爱他的苦难,会深爱他独一无二的灵魂,男女恋爱的风月之事尚不会去爱上一个克隆的替身,怎么?到了国?家这里,就犹豫了呢。“我居然曾经把这个世界的国?家当做祖国?的替身,”她抱着猫啜泣着:“我怎么?能犯这种糊涂呢?”不一样啊,到底是不一样啊!我的感情,是只属于自己愿意?为此贡献一切的祖国?,是那个曾被折断筋骨跌落进尘埃之中又重新腾飞崛起的祖国?,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在文字狱的洗脑下变成柔顺的待宰羔羊!也是,她早该想到了,最有风骨的人?,几乎都在清风明月的浩劫当中,在下一场场的屠杀当中,去世了。而这个世界那些当初在清风明月的贾家遗民呢,他们?有作品流传下来?的吗?没有孔尚任歌颂了对国?家忠贞不渝的民族英雄和底层百姓的《桃花扇》,没有吴敬梓写的出对八股取士摧残人?才?进行全面的揭露和辛辣的讽刺的《儒林外史》,更没有“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的《红楼梦》,还有人?知道?那些国?破家亡的血流经历吗,还有多少人?能将千年来?的风骨传承下来?呢?她原是不敢问,也不敢想。而现在,她倒是觉得,倒是不如不问不想的好。因为只剩下一片失望。洗洗脸,又擦干小猫的肚子上湿乎乎的毛,谢皎低头亲了它一下:“对不起啊,费尼亚,刚刚吓到你了。”并没有。小猫伸爪爪,拍拍她的手背。小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小猫猫只想让你努力工作。谢皎虽然不知道?怀里小猫猫的心?思,但?是本来?想咸鱼的她,现在想打字了。因为我终于明白,鲁迅先生的心?情了。也许有人?会说,这个世界的华国?很好,因为他实力强大打仗没有输,但?是这和老百姓关系很大吗?外界的破坏没有了,内部?的斗争呢?而精神文字上的奴役,更是这么?多年来?只增不减。不过是空有武力却?没有灵魂的国?家。真?的,谢皎回想起这样的历史,真?的是无fuck可说。一方面,她觉得至少没有屈辱没有国?土沦丧没有文化流失文物?流失而庆幸,另一方面,想到的是把百姓视为奴视为婢的当权者,她又觉得还不如一炮轰碎了这恶心?的封建时代,敲醒那些睡不醒的国?人?呢!在这样矛盾无比的想法?下,她想起,鲁迅在写《狂人?日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救救孩子??救救孩子这样想着, 她打开?电脑,打开?word文档,毅然的敲下了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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