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和姚淇淇的见面刚开始氛围不错,淇淇亲昵地对着她嘘寒问暖,娇嗔地埋怨她这么多年也不回家看看:“连个短信电话都没有,不知道的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淇淇起身去了趟卫生间,随身挎包是大学生常用款式,简单的帆布包没有拉链,被身旁擦过的情侣碰倒,里面的东西便稀里哗啦地滑出来。
扎眼的避孕药纸盒开封敞开,让姚简心神恍惚。
姚淇淇回座时看到明简攥着避孕药盒子,原本亲昵的眉目在霎那间冷却下来,带着种早已预料到的胜利语调,她和姚简撕破了脸。
“东西是我的怎么了?我都成年了,身体也是我自己的,健不健康都是我自己的事儿。”淇淇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姐你还是处女吧?我一看你就知道,天真坏了。你都没做过就不知道做的时候情况很多的,套当然得用,但有时候也用不着。”
望着对面姚简苦涩与恨铁不成钢交织的神色,姚淇淇产生了报复的快感,她冷森森地问:“怎么?想教训我啊?你这么多年连个电话都不打,你不觉得你这样特别没意思吗?一边装的特关心我们,一边家你都不回,这是我的私事,好不容易……咱们好不容易见一回,你就来窥探我的隐私,你有什么权利翻我的包?”
“我知道。”
姚简笑了笑,凄凉,惨烈的笑容,像是受刑,她又说了一遍:“我都知道。”
淇淇双唇滞住,面无血色得看了她一眼。
“别再撒谎了!”
姚简上前想拦住淇淇的去路但没能成功,姚淇淇熟悉大学城的地形,须臾之间就在人群中牵住一个同龄人模样的男人的手,头也不回的跑走,好似私奔。
留姚简在身后百口莫辩,心跳如滚雷。
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在耳畔回荡,姚述试图安慰情绪低落的姚简,可惜安慰的方式不是那么高明:“姐你别多想,淇淇她不是那个意思。”
姚简捏着秋千柱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她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电话终于接通,姚述站起身来问电话对面的姚淇淇:“你现在在哪儿?”说罢不动声色地远离姚简,生怕会让她听到些令她伤心的难听话。
电话那边姚淇淇坐在男友的摩托车后座,手机电流声此起彼伏,背景音里掠过飒飒东风,姚淇淇的男友是骑摩托的老手,向他学习姚淇淇也练就了艺高胆大的本领,还有余力放免提回答。
“我出来散散心。”
“你那儿风声怎么那么响?”
“我跟我朋友出来等着坐摩天轮,”姚淇淇笑着扯谎:“你这没良心的怎么想起来给我打个电话?”
“姐在我身边。”
那边恣意畅快的笑声停滞了,紧随其后的是一串夹杂在风声中的沉默。
“我知道了,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她翻我包她还有理了?拜她所赐,她没回来之前咱们不是挺好的。”
“都过去了,”姚述不吸烟,不能落拓地随身抽出根烟架在手之间,导致他的声音仿佛还藏着未能解开的郁结:“找个时间咱们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没能掌握好劝导的度,使得语气强硬,近乎要求。
“姚述你忘了吗?她已经抛下咱们了,她走了还回来就是给咱们添堵的。她还骂过你,那么难听你都忘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怨毒。
“是她不要咱们的。”
轮到姚述沉默,沉默的时间太长,姚淇淇的声音里也夹杂了一丝歉疚。她突然想找个能正经说话的地方,拍着男友的肩膀叫他停车。
黑漆漆的隧道暗无天日,摩托车穿过时连声音都要被裹挟在黑暗里。姚淇淇拍肩膀的力度越来越大,摩托车的轰鸣声也越来越响,男友带着头盔很难分辨肩膀上的重锤是淇淇还是风,他只能凭感觉加速。
“姚述你别不说话啊,一直都是只有咱们俩,你不说话算怎么回事儿啊……”
摩托车风驰电掣。
“你回来咱们好好聊聊。”
“我不!”
车轮狂滚辗过灰尘,在姚述劝她冷静的劝告声中姚淇淇委屈落泪,抽噎着怒吼。
“叛徒……!”
嘭地,迎面而来的另一辆肉包铁避之不及,还在发泄中的姚淇淇身体飞了出去,连带着前座带着头盔的男友一道重重甩出百米远。
稀里糊涂地,姚淇淇茫然地眨眨眼,气管里似噎了东西,像他们除夕夜吃的米糕糕点,干噎地梗在脖颈里,逐渐泡发肿大。
当即碎成渣滓的手机屏幕明明灭灭,姚述的声音忽远忽近,骤然不间断地要妹妹回话,身旁发现不对的姚简站在姚述身后,声音抖得骇人。
“淇淇?淇淇?你别吓我,我们……”
眼前闪过银练似的光彩,还有一百米就是出口。
姚淇淇的头盔佩戴不规范,加之摩托车当时严重超速,她能保下条命已是万幸。
在医院病房外,又凑齐了除夕夜的配置,耳边有响彻病院的哭嚎,含糊不清的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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