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半日闲】
秋雨渐歇,绿竹梢头只余点滴水露,天se隐有清明迹象。
苏柔独坐窗边软榻,借助这点单薄光亮,低头缝着手中布料。
那是一顶风帽,用了素锻作底,内里塞满丝绵,边缘则附有毛毡,看着相当厚实保暖——她想趁入冬之前制好,方便丈夫外出御寒。
自定居后,因着身t缘故,她素来是个闲散人,家中事务全权交由祝晚棠c持。虽无大事,然而掰开细数却也琐碎冗杂,今日刷墙明日补瓦,没个罢休,好不容易等来一场细雨,总算让他稍歇下来。
她看在眼里,不免怜他劳碌,左思右想半阵,唯有在这些针线上下足功夫,才算尽了一份心力。
古来nv子从稚龄起,无论出身闺秀亦或微寒,皆要修习nv工。奈何苏柔幼时无心刺绣,且夫妇二人常年行走在外,技艺难免生疏,不及寻常妇人许多。眼下只得慢慢捻了丝线,一针一针缝缀边角,不求样式jg致美观,但愿服帖合身,让他穿得尽量舒适。
正从笸箩里翻出长锥,忽听槅门吱嘎响动,抬眼瞧去,见是祝晚棠端着铜盆,快步往内堂走来。
“糖栗子做好了,来尝尝。”
他紧挨着苏柔坐下,把铜盆一递,供她择选。
今日雨势靡靡,左右无事可忙,他想起煮粥之时还剩了半斤板栗,觉得味道新鲜,就用白糖混了蜜,将其炒制。因是刚出锅缘故,热气尚且蒸腾,直直扑往面上,入鼻便是坚果炒制后特有的焦香。
苏柔垂眸一看,只见板栗裹覆油脂,表皮程亮光鲜,而顶部划有刀口,受了热力便往四下裂开,显出内里金灿se泽,h澄澄、香馥馥的,堆满小盆。
她嗅得认真,问道:“你加了桂花?”
祝晚棠点点头,初至新宅时,后院桂树犹自茂盛,他特意收集了部分进行烘烤存储,每每蒸煮糕点,便会撒上些许g花,使之别有一gu清新,增添风味。
见妻子忙于织补,他便剥开微烫栗壳,仔细吹了吹,把果r0u喂向对方嘴里。
那板栗本就软糯,浸了糖油,更显滋润回甘,绵甜之意直化心口,却不显腻味。
“放一边吧,我先把这帽片缝上……等天气晴了,还要去打袼褙呢,你那两双鞋子有些年头了。”她吃过几颗,仍旧继续手中活计,“诶,我记得先前整理了不少废旧夏衣,是放在哪个箱子里了?”
“刻有回纹的那个,压在圆角柜最底下了,待会我启出来给你看看。”祝晚棠知晓妻子想为自己添置行头,不由满心期待,遂往她身边又靠了靠,他生得本就高大,轻易占据半壁软榻,却一味朝她身边挤来,场面多少带点滑稽意味。“这帽子0着又厚又软,款样也好。柔柔,你手真巧。”说罢,吻向她的鬓发,以示此刻欢喜之情。
“也就凑合而已……净哄我呢。”
苏柔抿唇轻笑,眼波盈盈,眉共湘山远。
祝晚棠同样报以笑容,低头凑到她耳畔准备继续夸赞,谁想下颌一截粗y胡茬扎着脸颊,反而引她往外瑟缩躲避。
他自然不舍妻子远离,得寸进尺般向她继续挪近,直把人抵在角落,才用双臂拢住那段纤纤腰肢,不教对方轻易脱身。
这番过分贴近的举动自然惹来抗议,只听她道:“快别闹,仔细岔了线,到时候穿上漏风。”
闻言,祝晚棠仍未松开臂膀桎梏,却把脑袋搁在她的颈窝,低过眉头,只拿一双浓黑大眼自下往上向她望去,显出十分乖顺姿态。
倘若此刻身后长有尾巴,便是一副摇尾乞怜的讨好模样。
苏柔睨他一眼,既好气,又好笑。
并非是她专注手工,不愿受到打扰,而是深知丈夫脾x——他是个极缠人的主,别看素日行事还算稳重,一旦觑得空隙,便会想方设法凑到自己面前,以求亲近。平时搂搂抱抱也就罢了,偏偏今早行房之际被人打断,恐怕多少憋了些火气,正待抒解。
仿佛为了印证猜想,那双手随意搭在她的膝头,虽未有多余动作,然而掌心温度莫名炙热,使得肌肤渐渐染上暖意。她不着痕迹地抬脚侧坐,试图移开三分距离,熟料丈夫实在机警,双手一举一抱,g脆把她整个儿都托进怀里,挑了个舒适姿势,继续稳稳搂住不放。
见此情形,苏柔莫可奈何,微微叹息起来:“可不许胡来,我就差这三两针了。”
说罢,也由得他去了。
许是申明起了效用,祝晚棠初时还算老实,只贴着人,安静看她穿针引线,偶有鼻息吹流而过,拂乱耳后碎发,惹来细微痒意。
然而仅仅半盏茶的光景,左手竟悄悄挑开一线外衫,分花拂柳般探进襦衣下的大好春se中。
“你啊——”苏柔立时觉察到他的意图,娥眉轻敛,两靥飞来些许淡绯。
但那声呵责也就止步于此了,她坐在祝晚棠腿上,身下正抵着某种熟悉y物,端端嵌入腰t细缝里。又因屋中烧有炭火,满室暖和,仅着了两条单薄罗裙,故而能够清楚感知到他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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