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岐一怔,别过脸,从来没有过的羞耻令他全身开始发烫:“我赌赢了,我先走了。”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顾不得想为什么薛琰知道自己的名字。
羞耻之余,他才后悔地想,自己今天不该来这里的。
“别着急,”薛琰说,“你的葡萄还没拿走。”
魏岐站起来:“不、不用了、我先走了……”
危险,危险,危险。
小y:【他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薛琰说:“我也不知道。”
拥十七年单线程治疗经验的薛琰对于这种事的做法是,既然觉得疑惑,不如直接问正主
他想起对付这个oga屡试不爽的方法,成竹在胸。
薛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古人诚不欺我。”
他和魏岐都站着。限于肢体不便,薛琰这次不会选择掐他下巴,主要是魏岐根本没有抬起过脸,薛琰也找不准方向。
但是这难不倒他,自小在家撸猫的经验可不是白攒的,世界上所有的猫科动物都抵抗不了那一套,人也不例外。
他适当调整方向,一把扯住魏岐的脖子,借肩膀的力气,把硬生生把人扭了过来,然后“啪”地一声怼在了墙上!
薛琰甚至在心里给自己配乐:好枪法呵,无与伦比的单手擒拿,撸猫的不二之选!
趁对方还没缓过劲,薛琰趁热打铁,先发制人掌握主动权,双腿插入对方腿间,步步逼问。
“喂,乡巴佬,你很怕我吗?”他问。
像风吹过稻田,底下潺潺的溪水。
危险。
危险。
危险。
然而魏岐喉结微动,说:“……不怕。”
他甚至放弃了什么一般,仰起头,把更脆弱的地方暴露给他。
不知为何,他每次看见薛琰的眼睛,就像打开了一瓶陈年的酒,叫嚣着要将自己灌醉。就像现在。
唇近在咫尺。
魏岐用尽所有胆量,开口:“……我可以认输。”
轮到薛琰愣住了。他确认自己没听错,问:“你确定要帮我写卷子?”
小y:【他是不是卷子写多了精神错乱】
薛琰:“我早就说过,数学有一千个将人逼疯的理由。三班在数学的压迫下早就变态了。”
他还想听一听魏岐要说点什么,就撞进了一双孤绝的灰色眼睛之中,好像穷途末路的一只郊狼即将奔赴将倾的雪山。
这感觉和上次天差地别。连眼睛也雾蒙蒙的,像用橡皮擦在上面抹了两下。
薛琰还没有发觉这代表什么,问小y:“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小y:【你再不放开他,他就要咬你了】
在被咬和一个赌约之间,该选什么还是极清晰的。
逼急的兔子会咬人,薛琰深谙此道。
他正要放开,不料被一双细瘦而刚劲的手勾住肩膀,侧脸擦过两片滑润的触感,整个人被魏岐带着向前压去!
相同的剧情,相似的场景。
砰。
魏岐死死地抱住他,两支胳膊绕过肩膀,侧脸贴在薛琰耳侧。不定的鼻息彰显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在两幅身躯贴合前,他们有交换过短暂的呼吸。
而后,滚烫的液体顺着薛琰耳侧流入脖颈。那当然不是他自己的。
薛琰浑身一僵。
魏岐的嘶哑声回旋在整个小星象厅,像小星球上的光环,一圈一圈。
由薛琰带来的危险,晃似黑色玻璃瓶破碎迸溅的水花,乍然被第一根弦断释放,发出泥泞的音。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我认输,我给你写卷子……”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箍住薛琰,闭上眼睛像是在祈祷,“让我跟着你,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薛琰……”
“求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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