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站在原地盯着那个汉子,等解释。
不知道说是汉子适不适合,这人大概一米七几可能还比秦年矮上一点,衣服穿的灰扑扑的,长相显老,笑容却很真诚。虽然衣服和鞋子不大干净甚至有几分落魄的模样,但秦年看他手里端着的摄像机不便宜。
那人被他盯着并不显得尴尬,拍人被抓包不好意思什么的也都没有。他不慌不忙的固定好设备,冲秦年招手,热情的招呼一嘴的不知道那个地方的方普话:“小兄弟长的真给劲,拍张照片不介意吧?”说完又冲秦年做勾手动作,示意他过来。
秦年瞅着他没动,转头看那小破崽,伸手用力掐了一下那小破崽的脸。那小破孩被掐的愣住,眼泪汪汪的撇嘴要哭不哭,然后一把打开秦年的手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了。
小破孩跑路后秦年才勉为其难的走过去,那人把位置让开,示意他看拍摄出来的东西。调出来的照片不少,这汉子恐怕有点手法又是个技术派,山景气象图片还没处理就足够惊艳。秦年看到了自己的照片,不止一张两张。
有他走路揣手懒洋洋的站别人摊子边,有他和那小破孩侧拍的好几张,小破孩对着他羞涩腼腆的笑,秦年笑那小破孩的,气氛搞怪又意外的有几分温馨。这人八成跟着他不是一两分钟了,秦年神情并没有因为这几张照片缓和,虽然他也觉得拍自己拍的还挺好看的。
他寻思着可以把照片要来发给沈南泽那傻逼看。这个想法一过他眉头就拉皱了。
接下来他做了一系列很奇怪的行为。他先是把手机卡卸下来手指捏着似乎要掰断,后来又重新把电话卡安装回手机,打了个很短的电话。然后再次把卡卸下来,掰断扔进垃圾桶了。
“不好看,把它删了。”他做那些事的时候拍摄的汉子就在他身边,把他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楚。包括秦年一开始看照片露出那点微末的愉悦,到后来脸色一变,再然后……
明明就挺喜欢的嘛,干嘛还要装作一副讨厌的样子。
现在的小孩真是搞不懂,这性子不好。几张照片而已,人家不愿意,许杨君自然只能把它删了,嘴巴咋舌几声,叹气:“好吧。”
他这人有个毛病,看到好看的东西就喜欢拍,好山好水,风月和男人女人。他就路边瞅着这小伙长的好看,长相阴柔阴柔的,看眼睛又很清冽,人好看气质也是独一份,所以顺路跟着拍几张。
“删了。”许扬君两手摆了摆,不开心,搬着相机就走了。
秦年也自行走着,回头看了一眼扔卡的垃圾桶,后来的好几年他再也没有用过那个手机号绑定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同时也将一团想不开的烦恼割了去。
大部分时间里,他是想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一开始拥有的东西少了,久而久之习惯了,就不再想多添东西。
再说了,他这种上一秒晴明下一秒雷雨的极端气候,连他自己都很难忍受呢,就不必让别人一会儿烤火一会儿淋雨的了。
他割完舒畅了,沿路去买一些简易的行装。他现在手里有一笔巨款,先挪用挪用,打算去计划的里的第一站“日照金山”。
那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沈南泽刚跨看过南城大学城的房子地段,特别是南大那一带,他寻思把零花钱掏一掏弄一个。
他们那几个又鬼混在一起,沈南泽想忽悠他们的钱,他不光需要一个南城的小窝,还想学着搞经营。虽然他二叔家现成的就在那里,他去挪个半成品七搞八搞可以先试试,但又因为家里面那些关系有点复杂,他还是嚯嚯人从头搞算了。
马场。
祝萧目送他新对象上马骑远了一段距离,几个人又开始唠嗑。
“公司?”祝萧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弄那玩意儿干嘛?”他就奇了,他们几个人中也没谁有个鸿鹄志啊,不然怎么搅和在一起。
再说了,他们年纪还小,还可以多乐呵几年。就他们这情况,乐呵一辈子的比比皆是,所以祝萧惊奇的望着沈南泽。
“搞这个干嘛?”代白宇也不理解,主要是这大爷家里也不是干这个的,年纪到了走老路不是更香?代白宇往前走着,牵着一匹小马仔看来看去,人推荐他养,他先牵来玩玩,傻乐。
“没钱了。”沈南泽就直接这么说,另外两个人听的瞪眼,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以思议的事。
马场的草格外肥绿。代白宇那小缕白毛在风中摇曳着,他摸着那匹小马表情一言难尽,张口无言。那匹枣红的小马非常温顺,被人摸着一动不动,代白宇却觉得是他和他的马都被这豪言吓到了。
“你说你没钱?”祝萧迷惑极了。这家伙平时花钱的地方就不多,怎么还好意思对他俩说没钱的?小白喜欢玩乱七八糟的东西买配备配置贵,他的钱主要花在人身上了,沈南泽没花头啊……
沈南泽一张冷脸都快挂不住,反问他们:“我哪儿来的钱?”他家又不做生意,那里来的钱?兜里就从小到大攒的零花压岁,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攒的好不辛苦。他该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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