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林述握住手腕按到床上时,楚无疑还是笑着的。
明红色的绸缎在红烛下如赤色之海,吞没了一身女式婚服的清瘦青年。
盘起的墨发微微松散,却并无人在意。沉重的金凤发饰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终是落到那铺着红绸绣有龙凤的床上。
原本无血色的唇在点上口脂后宛若樱桃,与眼尾的那抹红遥相呼应。既衬得床上人肤白如雪,又为其添上了几分不可明说的暧昧与缱绻之意。
“夫君?”
怀揣着几分恶作剧心态,看着紧绷的身上人,楚无疑眯起眼睛,再度唤出了这个称呼。
而如他所想的那般,再度听到这称呼的林述显然更紧张了。
握住那皓白细腕的手猛然收紧,少年人的唇也紧紧抿起。
欣喜、惶恐、贪婪与爱欲钩织,填满了林述的胸腔,带着他的心脏一起跃动。
……先生。
看着身下人不同以往的模样,林述几度张口欲予以回应,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原谅他吧,他真的太紧张了。
从年少时便伴在他身边的师长此时躺在他的身下,自情窦初开后便常常出现的梦境中此刻成了真。
不,准确来说,林述的梦还没有这么狂妄。
他的梦境虽不算发乎情止乎礼,但也没走到大婚的这一步。
半师半友半知己,半慕半尊半倾心……
迷乱的梦境都会让林述在醒来后自罚,他又怎么敢妄想,与他的先生结发为夫妻呢。
但此时,但此刻。
他的先生成为了他的皇后。
他从少年时倾慕的对象近在咫尺,真真切切的触手可及。
……
心脏在胸腔内发出的声音近乎震耳欲聋,似是要直接突破血肉与骨骼,跳到楚无疑的面前,证明林述的真心。
颤抖的睫毛没有阻碍视线,林述的目光从楚无疑盘起的女式发髻上那摇晃的金凤一路向下。
他划过弯弯的细眉,越过那明亮的红眸,扫过挺翘的鼻梁,最后落到那难得有了血色的唇上。
先生……好漂亮。
虽然漂亮不该是传统意义上形容男人的词。
但此时,林述那已被楚无疑塞满的大脑也不足以让他想出更妥帖的词句。
漂亮。
先生就是很漂亮。
喉结滚动,林述不自觉摩挲着掌下肌肤。
他想要……
“先生。”
声音因情欲而微哑,浅淡的眸子里装满了如阿芙蓉般瑰丽的人。
被唤到的楚无疑轻轻应了一声,而得到回应的林述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去。
“我可以……亲您吗。”
楚无疑眨了眨眼。
这个问题好耳熟啊。
不过也不重要。
不愿回忆自己在什么时候也听到这句话的楚无疑轻笑出声:“自然可以。”
微微松散的衣领暴露出些许白净的胸膛,随着他的话语声微微起伏。
“陛下是臣的夫君……”
像狐狸一样的人弯起眼睛,略尖的虎牙在唇齿开合间格外显眼。
“夫君想对妾做什么,都可以。”
恶劣的人因好玩而转变了自称,但听到这话的林述却呼吸一滞。
……妾?
林述忽然有些不开心了。
他俯下身,在楚无疑的唇角轻吻了一下。
“先生才不是……”
林述嘟嘟囔囔:“先生先是大夏的丞相,才是朕的皇后,我的妻子。”
楚无疑永远都不是林述的附庸。
无论何时,无论成为了什么身份。
他永远都先是他自己。
听到这话的楚无疑又笑了出来。
“好吧,陛下。”
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楚无疑主动圈住了林述的脖颈。
“但在今夜,您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浅笑盈盈的人没有将自己的唇主动送上去,林述却已震惊的睁大了眼。
他终于捕捉到了那个,楚无疑已重复两遍的关键词。
他对楚无疑,至少在今夜。
做什么都可以。
……
为防止林述与某人一样在床上问一些蠢蠢的问题,影响气氛。
自觉很有经验的楚无疑,直接说出了那变相坑害自己的话。
不过此时的他,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今夜会遭遇什么吧。
……
颤抖的手落在了腰封之上,绣样精致的宽腰封很快便被林述解了下来。
双腿分开,跪坐在林述腿上的楚无疑将手搭在他肩上,垂眼看着林述一点一点褪去那华美的衣衫。
或许是旧疾难愈的缘故,楚无疑的身体很差,也因此而格外瘦削。
随着衣襟彻底散开,那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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