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了抚肚子,感到有些不安。历年来山庄都是天气大好,今年怎如此不好运,碰上大阴天。
因他身子弱,当年先帝选都,还特地考量了天气,将常有暴雨的地儿都剔除在外。惊雷于他而言,就是千古浩劫,不知今日会不会劈下大雷。
“暴风雨要来了。”谢衍望了望谢昭壁,看着李子安和其他侍人将谢昭壁扶进房间,自己却没有动。
谢昭壁平躺在孕榻上,辗转反侧,就寝难安,榻旁守着多个侍人和太医,见他们笔直地站在那儿,谢昭壁更觉头疼,窗外一闪一闪,外面的树上见到了些许的火星,很快就被磅礴大雨浇灭,哗啦啦的雨声拍打在他的心尖。
轰隆——轰隆——
天空惊雷骤响,谢昭壁感到心口骤然停了一下,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呼呃……嗬嗬……嗬嗬……”
好痛……好痛……药……药……胸腔处震了震,气儿越喘越促,临到后头只剩下几句的气音,李子安和侍人们纷纷上前,揉心口的揉心口,揉腹的揉腹,李子安拿着平喘的香包凑到谢昭壁的鼻前,谢昭壁却是半分也吸不进去。
空气稀薄,如恶鬼扼住他的喉咙,谢昭壁虚倚在李子安的身上,连抚心口也没了力气,双手垂到腹顶,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嘭。房门被摄政王大力地推开,他的脸色比谢昭壁的还白,头发被大雨淋湿,恐怕是连伞都没撑,直接跑过来的。斜风斜雨,就算房与房间架了遮雨遮阳的长廊,也难抵这样大的雨。
谢衍恍若无人地脱去外裳,不敢直接上前抱住谢昭壁,就怕给人带了一声的寒气,纵使如今是夏季。赤着胳膊,露出结实的臂膀,敷衍地用侍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头发,便上前到谢昭壁的榻上,“阿壁吸不进药?”
谢昭壁才刚发病不久,李子安不知谢衍是如何得知,当是内线的消息快罢,答声:“是,素来有用的平喘香……陛下也吸不进去,王爷有安解之法?”
他哪有什么安解之法,连随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谢衍用他宽厚的身子抱住谢昭壁,五指按在谢昭壁的胸口,不停地揉着,吞不进药,连气儿都吸不进去,谁能救得回来……
指腹碾着谢昭壁的心口,谢衍摁住谢昭壁的仁中,只听得谢昭壁凶猛地喘咳起来,气儿却是吸进去了一点。
谢衍深深吸了口气,托住谢昭壁的下巴,让李子安举捧住庞硕的孕肚,减少心脏的负担,吻撬谢昭壁的唇齿。
谢昭壁翻着眼白,唇色像死人一样,紧紧闭合,似乎不大愿意让外物侵入他的口舌,谢衍用指腹上下掰开滑嫩的娇唇,将气儿渡了进去,接连几日,衣不解衫照顾了谢昭壁几天。
“只要你醒来,皇叔会替你夺权,还不醒么?”
谢昭壁的膳食皆由着谢衍哺入,太后和盛贵君期间来探看,都被谢衍以谢昭壁要好好休息为由挡了回去。
谢昭壁初醒时,见到胡渣子大汉,以为有刺客,而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他那貌比潘安的摄政王皇叔,谢衍。
“皇叔……”谢昭壁窝进谢衍的怀中,幼年的记忆模模糊糊印在他眼前。
旧时他体弱多病,母妃料定他不可能继承皇位,对他不大上心,唯有谢衍待他极好,他爱骑马,谢衍便去寻温顺的马匹,他喜糕点,谢衍便去找遍天下糕点送到他面前,唯有一点,谢衍不像是把他当人,更像是把他当成自己养的小宠物——
与自己稍微亲近的内侍,全都被谢衍杀了。
他永远忘不了谢衍托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内侍在他面前服毒,一遍遍地说:“殿下饶命……殿下救我——”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谢衍于他而言,是特别的。
他也恨,他恨皇叔废养他多年,还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权力。
谢衍苦笑,二人的情分还不如放权来得亲密,他拢住谢昭壁,“醒了……醒了就好,本王去叫李子安煎安胎药。”
莫邵得了密线消息,谢昭壁被雷惊得心悸发作,急急忙忙处理了手头的事儿,朝山庄赶了过去,抵达时已是七日后的事情。
按照规矩,没有命令,他是不能随意见谢昭壁的,但他实在忧心,他寻了个隐蔽的树,跳在上面,暗暗窥视窗内。
他日思夜想的陛下此刻窝在谢衍的怀中,有说有笑,被谢衍哺药入口……谢衍……谢衍怎么会突然和陛下这么亲近了?
谢衍在陛下心中地位一直不低,谢衍和陛下和好如初了?他与陛下每次都要偷偷摸摸,凭什么……凭什么谢衍就可以和陛下光明正大地亲密……
“杀了谢衍,谢衍不能留,别伤着陛下。”莫邵朝身后的亲信道。
“是。”
是夜,黑衣隐蔽在漆夜之下,咻得在树间跳跃,受湿潮的雨天影响,地面一片泥泞,黑靴险些从树干滑掉,幸而黑衣人身手敏捷地用手抓住了主干。
他手持着匕首,窥见房内的谢衍把下侍挥退,仅留下二人。
谢衍亲密地揽着孕夫,仿佛要把这几年没抱的时间都给弥补回来,大雨冲刷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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