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罗卡多对雷纳尔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他原本是个佣兵,但在某次酒醉干了些糊涂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之后,他就成了扎哈特地下竞技场的一名角斗士。
刚开始还是真刀实枪让他对战那些凶恶的猛兽和怪物,但时间久了,渐渐有些变了味。
因为布罗卡多本就生的高壮,多年的佣兵生涯给予他高超剑术的同时,更是给了他更加健壮的身躯。
他又长了张帅脸,观众固然爱他漂亮花哨的剑法,但更多都冲着他的肉体去了。
竞技场也因此给布罗卡多换了服装,从铠甲到布衫,再到如今仅仅遮住他裆部,压根不能称为衣服的两片又短又小的布料,只要他动作稍大一些,什么都遮不住,好让观众更好的欣赏他偾张紧致,沟壑分明的肌肉。
布罗卡多对此接受良好,虽然几近在观众面前全裸,但竞技场不光是换掉了他的衣服,还给他换了对手,他只需假装挥挥剑,丝毫不出力就能赢得比赛,这可比佣兵时期风餐露宿,吃了这顿没下顿,还得时刻保持警惕,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要安逸得多得多。
只是露肉,又不是叫他和观众做爱,真算不得什么。
但这样快乐的日子没过多久,某天他就被架着拖到一个阴森法师面前。
法师身着一件宽大的墨蓝的长袍,上头用银线绣着繁复精美的花纹,法袍上还缀有银饰,随着走动发出叮铃响动。
法师全身都被法袍罩着,只有握法杖的手和一点点下巴露在外头,法师的手看着白皙纤长,还戴着镶有宝石的戒指,除了能看出来这个法师非常有钱之外,其他的便不得而知,比如这个的法师的性别,究竟是男是女。
法师还一直倚着法杖,倒是很符合布罗卡多对法师的刻板印象,阴森,可怖,自大,柔弱又刻薄,轻易得罪不得。
“我们没见过吧。”布罗卡多讪笑,他上一次被这样拖出来见的是他得罪的那个贵族,他被对方打了一顿又送了回去,不过这个贵族少爷甚至连伤都没给他留下,休息不过一天他照样活蹦乱跳的,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可法师就不一样了,法师多得是折磨人的手段,他现在双手还都被附魔的镣铐铐着,挣脱不开,不然真要遭受什么,他就可以逃跑,或者先下手为强杀了法师。
布罗卡多这样忧心忡忡,法师却仍旧一言不发,良久才对他念咒施了一个法术。
好吧,这下知道法师是男人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法术,但布罗卡多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都过了那么久法师也没使用什么伤害性法术,估计是不会对再突发奇想折磨他了。
放下心的布罗卡多没觉得轻松多少,反而在心里骂了声,尽管看不见法师的脸,但法师看着他的那个视线让他难受,法师就是麻烦,难沟通,多说句话好像能要了他命似的,要不就是眼高于顶,低智不配和他说话,在了不起个什么啊,离开了战士的保护,那脆弱的小身板能顶上几次攻击,被怪物挠了下就能昏倒了吧。
布罗卡多心中仍在抱怨,一直沉默的法师突然发话:“就要他了。”
布罗卡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过去不是没有想要买下他的人,但都被高昂的要价劝退,同样的价格去买个男妓或者雇佣一个冒险者都比买他划算,这个法师竟然肯出那么大一笔钱,这是什么冤大头啊。
可法师这个买主情愿,身为货物的布罗卡多能左右得了什么,他被竞技场这边拉去清理一番,塞上法师的马车,一路上被迫和他沉默寡言的买主面对面,很是煎熬。
等到了法师的住处,进了门,法师给他解开镣铐才对他说了第一句话:“不要乱动我的东西。”说完,开了个传送门离开了。
“都是书我动什么……”布罗卡多扭头见法师不见了,很是无语,他压根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不说,他连自己的房间在哪,他应该在哪休息都不知道,被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买下,也不知是福是祸。
虽然这之后又出现了个据说是法师的仆人的家伙,带他参观了遍法师的住所,将他能去和不能去的地方都详细介绍了一番,又告诉他日常起居相关在何处,交代他现在只需要随意打发时间等待他的主人雷纳尔的吩咐就可以了,解决了布罗卡多的问题,但他还是深觉郁闷,他好歹也是个战士,现在不需要他战斗,他还真不知道做什么了。
可没有几天,布罗卡多就开始享受起来。
这个法师确实有钱得很,除了许多的书籍之外那些家具装潢都是上等的好材料,更别说他所拥有的那些珠宝了。
这让布罗卡多起了坏心,法师好似对他全无防备,只要不动法师的宝贝书籍卷轴之外似乎任他拿什么去哪,只是他离不开法师塔,这几天法师既从不来见他,也没有给他什么指令,整个塔除了那个神秘的仆人之外没有第二个活物,或许连仆人也只是构造体,用来伺候主人起居而已。
要是他把法师杀了,把法师的财宝拿去外头变卖,不是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布罗卡多越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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