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时间忙忘了,下次不会了。”沈怀酒拍着裴皎的背:“殿下喝了安神汤早些休息吧。”“嗯。”今日沈怀酒就算想做些什么,他也没有力气了。喝完安神汤,沈怀酒把裴皎抱到床上,裴皎迷迷糊糊的问:“阿姊那边有消息了吗?”“还没有,我想着过些时日再没有消息,就让父亲的暗卫去查一下。”沈怀酒道:“殿下睡吧。”说完再去看,裴皎已经睡着了,可见有多累。沈怀酒摸着裴皎的脸,眼神中带着疼惜,他不知道段星河能不能找到蓬莱神草,更不确定蓬莱神草能不能救他的命,不过只要他活一天,他就会陪在裴皎身边一天,直到生命的最后。殿下曾说过,如果早两年知道他的心思,他们就能多两年欢愉,他不在乎生命的长短,而是相处的过程,只要不留遗憾就好。喝了安神药,裴皎夜里睡的非常安稳,百官哗然, 连皇上都郑重起来:“爱卿所言当真?”众所周知,刑部尚书膝下只有一女,虽是庶女, 却从小被记在主母名下当做嫡女教养,之后被皇上指婚给四皇子, 成了四皇子妃。当初皇后在皇上面前美言,说陈家女端庄大方,教养极好, 是四皇子妃的最佳人选, 虽出身尚书府, 但不是嫡女, 越不过太子妃, 身份上正好,再加上晨妃的推波助澜, 皇上又找不到更合适的才同意,若一早知道她是罪臣之女,同皇子的身份天差地别,别说指婚了, 不治刑部尚书一个欺君之罪就已是仁慈。礼部侍郎的声音铿锵有力:“臣所言若有半句虚假,任凭皇上处置。”刑部尚书陈康立马跪在地上:“皇上,这是蓄意陷害,臣从未跟罪臣有过勾结,更别说什么罪臣之女了,臣万万不敢, 还请皇上明察。”事到如今也只能死不承认, 一旦承认,别说四皇子妃的身份保不住, 连他一家子的性命都难保!皇上也不愿意相信陈康会做出这等丑事,不过已经闹到朝堂上,肯定要查,于是任命大理寺去查此事,务必要查个清清楚楚,还刑部尚书的清白。
下朝后,裴昭和裴绍脸上难掩兴奋,围着裴皎问个不停。“六哥,你肯定知道内情,四嫂真的是罪臣之女所生?”裴昭追在裴皎身后,一边问一边看向离他们几十步远的裴修。裴皎摇头:“不知道,你们问我可是问错人了。”“哎呀,六哥你就告诉我们吧,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线上的,当初四哥派人对你下手的时候,我不信六哥不知道。”裴昭道。裴皎沉默,四哥当初说裴昭跟裴绍两人只长了一个脑子的确没错。裴昭自治失言,心虚的笑了两声:“那个……”“我是刚听说的。”裴绍心道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你们的耳朵这般灵,说不准比我知道的还多,又何苦来问我?”裴皎转过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快下雨了,你们赶紧回去,路上可别被淋湿了。”冬春交替时的雨很凉,说是雨,倒像是冰,裴皎本想去兵部处理剩下的事,又怕雨下的时间太长,让沈怀酒苦等,于是直接回了望月小筑。反正父皇准了假,他休息一天也无妨。沈怀酒见到裴皎很是意外:“本想晚点让敏言驾着马车去接殿下,没成想殿下回来了。”“大理寺正在查四嫂的身份,刑部尚书这次怕是保不住了,兵部向来跟刑部不睦,少不了要折腾几天,我正好躲几天懒。”裴皎不想跟人起冲突,他不怕得罪人,但是为了跟人争执浪费时间,实在是没必要。沈怀酒握住裴皎的手,默默地为他暖手。“礼部侍郎跟父亲交好。”所以这是父亲给四皇子的反击,裴修多次向他下手,父亲一直认为朝堂之事该在朝堂解决,祸不及家人,上次沈怀酒差点被杀,父亲怎会不恼?再加上四皇子最近的针对,父亲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否则是绝对不会从四皇子妃那里下手。“四哥现在急着跟陈康商量对策,没时间针对咱们了。”裴皎道:“就算四嫂是罪臣之女,父皇也不会杀她,刑部尚书怕是保不住了。”“如果陈康是被罪女欺骗了呢?”沈怀酒跟着道:“一个歌妓,陈康咬死他不知其真实身份,被歌妓蒙蔽,倒也情有可原。”“那还有私纳官妓的罪名,再加上欺君之罪,陈康必死。”裴皎拉着沈怀酒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陈康一死,四哥便失去了他最大的倚仗。”“你说,沈相到底有没有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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