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灯看一眼车厢周围,有几个穿着a中校服的同学正眼神直冲冲地看着他们。他的脸色一下子变红,拽着陈赋的手,又觉得不对劲,松开改为拉住他的衣服袖子,往车门玻璃那边转身。下一秒,公交车平稳停下,车门打开,二人下车,动作很是丝滑。但其实刚才江向灯只是不想被拍到,没承想陈赋直接下去了。“呼,这是我们小区啊?”江向灯抓住自己的书包带子,看着这陌生的地方。陈赋把他的书包提了过来,背到了自己背上。“我可没让你背啊,你主动的。”他指控说。陈赋不语,带着他进小区门,往向上的电梯走。江向灯“嘻嘻”一笑,他连刚才的尴尬都不去回忆了,只顾着想陈赋对他真好。替他背书包这件事,算起来是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的。那时候江向灯刚刚开始洗心革面,每天带好多资料回家,书包比其他小朋友重一倍。结果有一天,他体育课打篮球,肩膀被撞了,一下子骨折,这下便不能背书包了。出校门还好,有司机或者家人替他背,在学校里呢,他就只能用另一只手提着重重的书包,受伤肩膀还隐隐作痛。灯灯小朋友看陈赋哥哥走路这么轻松,便想让他帮自己背。陈赋答应了,那段时间便是前面背一个书包,后面背一个书包,看着很拥挤。后面的三年,江向灯干脆也不背了,就缠着陈赋帮他,陈赋慢慢长高,他也能一边背好自己的书包,一边把江向灯的书包半背着。到了初中,他们没有再一起放学,陈赋便再也没帮江向灯背过了。算起来,今天还是他们这个学期第一次一同回家。“陈赋!你人真好呀!”江向灯看着电梯屏幕上慢慢升起的数字,开心地说。陈赋“嗯”一声,说:“只是让你回忆一下小时候的待遇。”“那以后不行了吗?”“看你表现。”江向灯不听,本来靠着墙的,这会直接起来想从后面狠狠拥抱一下他的好哥们。陈赋有感应似的回头瞥他一眼,说:“电梯里不许打闹。”他冲他做了个鬼脸,看着怪可爱的,让陈赋没忍住笑出了声。江向灯这才表情跟见了鬼似的,问他:“你笑什么?”少年发端轻轻翘起,让人手痒想揉上一把,好看的眼睛惊讶地瞪着,像是被吓到的小猫,意外的漂亮。陈赋看他好玩,神色却凛回去了。“我不知道。”他说。“那你也比个鬼脸,我也笑个。”江向灯逗他。这时电梯门正好打开,陈赋被他推着出来。
“哇,原来是这里啊,我一直没注意过这电梯是到这的。”见他换了一个话题,陈赋这才自然地松了一口气,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曾明白,这个举动从何而来。--上来便找得到路了,江向灯跟陈赋说拜拜后就进家门了。陈赋还没来得及说让他无聊就来隔壁玩,就被关在外面了。他低头抿着嘴,转身回到自己家了。结果还没输入密码,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探出了母亲的脑袋。“怎么了?”陈赋看她表情,心想准没好事。孟瑜“啧”了一声,觉得果然瞒不过自家这位心眼子很多的崽,斟酌一会,她问:“你跟灯灯一起回来的啊?”陈赋坐下来换鞋,说:“对。”“你们在谈了嘛?”孟瑜继续问。陈赋疑惑地看着自己母亲,也问她:“你是又看了什么青春校园疼痛爱情剧吗?”“那怎么不去找我父亲回忆一下你们过往岁月呢?”他准备上楼了。“等等儿子,那能一样吗!”孟瑜走进厨房,把切好的梨子端给他说,“哪天谈了记得给你妈说一声,我好去跟亲家母唠唠嗑。”陈赋接过,背着书包上楼了。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面似乎还有某个人的体温。另一边。“何姨,今晚我想吃糖醋里脊!“江向灯刚回家就冲在厨房忙活的保姆说。听见一声“好嘞!”后,他才赶紧回房换成了睡衣。半小时后,江向灯闻到了饭香,停笔下了楼。“灯灯啊,今天先生夫人都不在家,我就简单做了些,可能没有平时丰盛。”何姨说。江向灯看着面前的三菜一汤,说:“很丰盛了好吧,何姨快坐下吃。”何姨乐呵呵地关心说:“怎么样,临时给你加的糖醋里脊。”“吃着更开心啦!”江向灯刨完一碗饭,再喝了一碗汤,漂亮的眼睛里全然是满足的情绪。“何姨,我晚上在房间里写作业,你早些休息噢。”他说。收到了何姨的回复,他便上了楼继续写作业,写完语数外三科的作业,便已经是晚上九点。a市中学的课程紧,但他们现在才初一,作业不算太多。也是在收好文具的同时,老年机响起了铃声。「想说的/不能说/想要的/无法拥有/剥光一切/因为想要被看见/什么都带不来/什么也不能带走/那么我/靠得很近够不够」江向灯很喜欢这首歌,但其实他离这首歌所说的人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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