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山,位于许都的西面,宽广绵延数座城市,形成天然屏障。相对于云憩山,伏牛山地貌多变,气候多重,生长各式奇珍异草,虫鱼鸟兽皆在此栖息。祈律甫入山,便将外袍脱了下来,他以精实的手臂擦拭额间的汗水,感慨道:「南方的气候温暖许多,甚至还有些热了。」「这里哪算南方?哪里热了?到我住的地方你根本穿不了这样的衣服。」罗敷光看祈律的服装就感受到一股热气,总在等他何时会脱下外袍。祈律细心收起外袍,好奇询问:「……还有更南方吗?」「不久前过的河是黄河,区隔了河南、河北,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是在比黄河更南的长江以南,很多人热到受不了,都要打赤膊。」耕父比着罗敷轻薄舒适的穿着,此才符合南方的生活。「那样虫不会很多吗?」祈律习惯与虫共舞,但他不喜欢满身大汗又被虫爬行的滋味。罗敷点头道:「多啊。」「那打赤膊,不是很容易被虫咬伤吗?」祈律望着罗敷的手臂,皮肤表层有不少伤疤。耕父靠近祈律,严肃地问:「热死跟咬伤,哪个严重?」祈律恍然大悟,轻点了头,「耕父前辈说得对。」祈律的外袍以兽皮製成,脱下后,罗敷发现他的服装不论是材质还是编织法都与中原民族不同,也和鸟兽为主的南方风情有异,惊呼道:「祈律,这样一看才发现你的服装还蛮特别的。」「这是以红柳树的纤维编成的服装,在色泽上比染丝来得深,冷暖皆可穿,很舒服。」祈律将外袍交给罗敷。罗敷摸着外袍的材质,好奇询问:「音小妹也是吗?」「是,她的衣服多一道工序,比较柔软,但也较不耐摩擦。」祈律取回外袍,将其放到竹篮内。「如果可以我也想要一件,对吧?」罗敷看向耕父。耕父摇了头,「你要住北方再说吧。」眾人边走边聊,看到一整区的废弃帐篷。帐篷上有各式标记,多已磨损,既骯脏又破旧,已无人使用。祈律寻找堪用的帐篷,这是眾人今晚的归宿。「这些帐篷看起来荒废一阵,距离其他帐篷也远,应该不会有人过来。」耕父道。罗敷笑道:「短期间就住在这边,你就安心认识植物,我来打听情报吧。」「罗敷前辈要如何打听情报呢?」祈律问。「刚才听到这里有不少仙士帐篷,似乎也有仙士栖息,罗敷想听些消息。」耕父不认为仙士会住在这里,肯定别有基地。罗敷无奈地说:「这样就不用靠近仙士又能听到情报,否则耕父一直碎碎唸。」「我觉得很妥当。」祈律认同两人的说法。罗敷发现祈律的眼光已朝向树丛间,不忘再次叮嚀:「你身上的魔气虽不明显,但还是感受得到,不要离仙士太近啊!」「我知道了。」祈律点头回应。耕父、罗敷倏地不见踪影,到远处打听。祈律回望帐篷,掀开帐门,闷热难耐的气味飘了出来。他让空气流通数分鐘,才入内观察。「帐篷被扯坏,里面还有骨骸……」祈律调查骨骸形式,「骨头发黑,不像被烧过的痕跡,应该是中毒身亡。」他抚着受损帐面下的泥土,有明显的隆起痕跡,「从泥土痕来看……这里可能是蛇的领域。」他思忖着:「(如果暂宿几日,不知能否获得谅解?)」这区帐篷立基于蛇的领域上,蛇群绝不放任人类侵入领域,必会猛烈攻击,因此帐篷毁损,人遭毒杀。祈律神色凝重,发散微幅的魔气,评估增幅之力可否应用于动物身上。「(有人来了,先躲起来。)」祈律听到脚步声,躲在树木后方。此时,仙士范南搓着手,走了过来。「晚些就要下雨了,今晚就先住在这里吧。」仙士范南观天色,很不情愿待在这里,「好冷,去捡个柴,烤个火吧。」他冷到发抖,看向树丛间,喃喃道:「深山内……不知道会不会遇到毒蛇?」仙士范南持续发抖,不知是寒冷使然,还是畏蛇造成,终于他下定决心:「呼!不烤火也不行,就去吧!」仙士范南将随身布包留在帐篷外,独自走到树丛间。祈律暗喊不妙:「(……那边有蛇窝,他会有危险,但他是仙士,我该提醒他吗?)」他陷入天人交战。放任不管,或主动协助,都不符合行动内容,他寻求折衷之道,「(有没有办法让他远离那边,朝另一边的帐篷过去?)」他猜想仙士范南是第一次来到伏牛山的仙士,不知道真正的扎营位置,才会走到这里。他左右张望,看向树丛前的巨木。「(树木之灵啊,可否帮助我,让那名仙士走到另一边的帐篷,避开与蛇群的衝突呢?)」他散发不被仙士范南察觉到的微幅魔气,祈求着:「(希望您回应我。)」过了一些时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微皱眉,「……没有反应吗?」他很少遇到这种情形。即使植物之灵不帮忙,也会婉转表示不愿意,不会当作没听到。他不禁怀疑:「(是我散发的力量不够传达给树木之灵,还是?)」「嘶……」仙士范南刚走到丛林间,看到一条毒蛇对他吐着分岔的长舌,张牙舞爪的姿态让他吓了一大跳。更恐怖的是,那条毒蛇的后方,满满都是毒蛇。「这里蛇也太多了!」仙士范南吓得不浅,大声疾呼:「救、救命啊!」毒蛇蓄势待发,将向仙士范南发动攻势。「不好,他有危险!」祈律无法坐视不管,欲衝去帮忙时,巨木却伸出枝条阻止了他。「为什么……」他看向巨木,满是不解。未久,仙士范南循着求生的本能,竟看到遥远彼方的通道,笑着说:「那里有一条路,往那里去!」他跑得奇快,突然想起大事,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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