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七月的某天,下午六点,山本武准时下班了。他跟办公室里的部下逐一打过招呼,在所有人略显惊讶的目光中难得地放弃了加班。
他刚从芝加哥回到日本。这次为期三个月的出差是为了彻底解决一桩牵扯到老牌黑手党卡维诺家族的军火交易纠纷:因着彭格列在里世界的崇高地位与公信力,他总是忙于主持或参加这些黑手党之间的谈判仲裁。
当着彭格列雨之守护者的面,有几个人敢当场掀桌或事后毁约?树敌事小,如果因此被视为公然挑衅彭格列,那他剑豪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呼——”
走出总部基地的大门,山本武长长呼出一口气,没忍住伸了个懒腰。
在异国他乡高强度工作了整整三个月,即便是山本武也早已疲惫不堪。但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着时雨金时跨上心ai的重型机车,目标明确地驶入了背离并盛方向的公路。
他的目的地名叫品野,是个和黑曜很像的、荒凉得将近废弃的小镇。乡野公路本就人烟稀少,空旷的路面催生出一种微妙的急切,诱惑催促着山本武再三提速。
引擎轰鸣如雷,破风凌厉呼啸,全程近百公里,他只用半小时就已经看到了品野的路牌。在沉沉暮se中,全镇只有一栋二层小楼的窗中隐约透出温暖的橘h灯光,格外恬静柔和。
想到生活在那处温馨灯光中的人,他心中旷别已久后的期盼情绪前所未有地高涨起来,心跳如鼓般澎湃地震荡。
月山时雨…他想见月山时雨了。
五分钟后,山本武熟门熟路地将机车停在门口,推开了并未上锁的院门。也许是早先听到了引擎的轰鸣,一抹高挑身影这时从楼里走出来,背后的灯光映得她周身泛金,美极如画。
“…月山!”心心念念的人与场景忽然撞进眼中,山本武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露出byan光更灿烂的微笑。
来者却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像是有些嗔怒似的抿着:“刚从芝加哥回来?还没倒时差吧…”
“啊哈哈,迫不及待想见月山了嘛。”他笑着说,快步上前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不意外地感受到手下的身t骤然僵y,“我带了时雨金时给你呢。”
闻言,月山时雨眼前一亮。来不及计较他过分的亲昵,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径直走向了左侧的工作室。
工作室是一间八叠大小、略显凌乱的和室。刚进门,她就如一尾入水鲤鱼般从他的臂膀中滑了出去,顺带小心翼翼地取走了他肩上背着的时雨金时。
“你先去洗澡休息?”月山时雨语气轻快地问道。然而那温和柔软的视线全然专注在时雨金时上,细细扫过刀柄刀身的每一处角落,连余光也没有分给他丝毫。
“嗯…马上就去。”山本武有些敷衍地应声,拿出手机,背靠着门框低头打字,似乎有些急事要立刻处理。
见他一时间没有要离开的模样,月山时雨也不再多问,而是全然专注于自己的事了。她跪坐在榻榻米上,再次仔细从头至尾察看了一遍竹制刀身——无论看过几次,时雨金时修长优美的线条都令人忍不住赞叹——她由衷地沉醉欣赏着这美丽的刀,不由得深呼x1几次,神se逐渐沉稳严肃起来。
月山时雨伸出右手稳稳握住刀柄,佩戴在无名指上的一枚镶嵌有十数颗宝石的古朴排戒燃起纯粹明亮的蔚蓝火焰。无上业物时雨金时在跳动的焰se褪去伪装,显出它斩金截玉、刃如秋霜的真面目。
她神se温柔如ai抚般地看着它,目光寸寸扫过刀身。在确认了没有明显损伤后,她细心地拆下目钉与刀柄,用g净的棉布轻轻擦拭起来。
山本武不知何时熄灭了手机屏幕,在原地静静看着她忙碌。
毋庸置疑,月山时雨对刀的ai胜过对所有人的ai…如果没有时雨金时,她还会愿意见他吗?
——不,如果没有时雨金时,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认识彼此。
这样清晰的认知使山本武不由得有些无可奈何的郁结。他略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打算听从她的建议先去休息,顺便换换心情。
在关门前,他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然而那时月山时雨正全神贯注地为刀上打粉,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动向。
面对如此情境,他也并不生气或惊讶,只默默转身离开了。
山本武是两年前认识月山时雨的。
他那时刚从大学运动科学部毕业,算是正式告别了bang球赛场上——热烈非凡的b赛、汗水、队友、裁判、观众和解说员,是他曾经梦想的一切。
但那是曾经。对于他来说,bang球早已不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了。
盛夏七月的并盛,树荫浓绿,蝉鸣如雷。新任的雨之守护者正在日本总部办事,和几位部下边笑谈边商量着午餐的选择——
在下个转角处,本应身处意大利的reborn却忽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reborn先生?”山本武猛地刹住脚步,立即用余光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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